“幼初一起吃点吧。”
房门外，周凝玉面色复杂的等候着，直到鱼幼初面无表情推门而出，素笑笑红着脸捏着手指踱步走出来。
“不必，正好我出去一趟。”
鱼幼初拒绝的尤为果决，轻轻一拂衣袖迈着大步离开，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好像在……生气？
周凝玉看着鱼幼初的背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清楚，她扭头看向素笑笑，“小宫主，幼初怎么了。”
素笑笑收敛心神，轻咳一声回答道，“这些天学宫事情太多了，鱼姐姐很忙的。我们别管她，先吃早餐吧，我好期待的！”
“噢……那也好。”
走在周凝玉身后，小姑娘甚至颇有几分闲情的低低唱起歌来。
周凝玉的感觉没有错，鱼幼初确实在生气——因为素笑笑刚才亲脸就算了，居然还伸舌头。
周凝玉并未收起本来给鱼幼初准备的碗筷，她坐下便开始给素笑笑讲述分别是什么、用了什么材料、或许会是什么样的口感。
素笑笑对这顿早餐的味道其实并不期待，她答应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
落座之后，小姑娘的脸上首次变得严肃沉静，这是自府南湖遇见鱼幼初后，素笑笑第一次表现的像是传说中的那位小宫主大人。
“凝玉，你不用叫我小宫主，像鱼姐姐一样叫我笑笑就行。”
这本是无比友善的一句话，周凝玉却察觉出另一重意思，她便放下筷子端坐，静候对方下文。
“我们聊聊吧，关于鱼姐姐。”
……
……
鱼幼初脸色铁青，虽然素笑笑的小舌头很软也很润，勉强称得上舒服。
可她明明只是允许了亲一下，突然探来的小舌头太过突兀。
素笑笑现在就敢伸舌头了，以后还敢做什么她都不敢想，最近有些太惯着小姑娘了，必须要适当敲打一下。
怀着这股心情，鱼幼初来到德道宫的那座深宫。
素衣居士依然俯身案牍，大概戒严期间他要处理的事务只会成倍增加。
素衣居士没有抬头，他的声音自书堆文山后传来：“是幼初啊，坐吧。”
过了许久鱼幼初始终站在原地，素衣居士便抬起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两件事，但在说正事前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素衣居士有些讶异鱼幼初说话的语气，往日相处能明显看出鱼幼初其实并非是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鱼幼初吸了口气，眼角有些不满，“素衣居士平日对笑笑是不是有些过于宠溺了。”
素衣居士愣了一瞬，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鱼幼初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哑然失笑问着，“笑笑性子一直这样，她惹你生气了？”
“是的，”鱼幼初低垂眼帘，“她亲我脸的时候伸舌头。”
这一次轮到素衣居士沉默了。
这位技压人间、择日飞升的大乘境高人，居然第一次遇见了让自己头痛的事。
他好想一巴掌拍在鱼幼初身上，但一想到若是一掌落下自家女儿便会又哭又闹逼自己给鱼幼初道歉，他突然感觉胸口有些闷。
许久之后，他只能艰难说出一句，“的确太溺爱她了。”
“居士若是做不到管教她，我来代劳。”
这句话的伤害比上句话还要大，素衣居士微阖双目，吐出一口气，“不要太严厉。”
得到素衣居士的同意，鱼幼初的气总算消散了些，她很满意的点点头，于是说起正事来，“这次前往深宫，是为了一件事。”
“我打算使用春闱头名的那个承诺。”
“何事。”
“替周家求情，洗清罪孽，保他们在学宫里立足。”
素衣居士睁开眼。
“杀人、夺宝，从龙法，清算仙朝等等……无论是大乘身份还是学宫宫主身份，我的承诺能做到人世间许多人无法做到的事。”
鱼幼初神色未变，她说道，“杀人夺宝，我自己可以做到，今年做不到，总有一年能做到。从龙法，我有花经，不必多练。至于清算仙朝，离开学宫我会亲自去做。”
素衣居士将目光投落在鱼幼初身肩，他知晓鱼幼初骄傲，没想到竟然不止骄傲。
如今葬花谷主是苏醒过来了，可整个葬花谷都在那场劫难里遭受重创，她究竟哪里来的底气去清算仙朝——甚至是亲自清算。
“唯有饶恕周家并帮助他们立足这件事，整座人间只有居士说话最管用。”
“周饮云这人我见过，天赋最高便是金丹了，周凝玉或许最多筑基。这样的周家，值得我的承诺？”
鱼幼初低垂眼帘，“于素衣居士而言，周家是蝼蚁。于幼初而言，周家是家人。”
素衣居士像是突然回过神般长长哦了一声，“差点忘了，周凝玉是你妻子。”
鱼幼初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答应你的承诺，你想怎么使用是你的事。但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鱼幼初抬起头。
“对你而言，笑笑算什么。”
鱼幼初定了定神，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笑笑是修行道路里最重要的人。”
“真的是最吗。”
在葬花谷之难以前，那个“最”一定是老师，但现在是葬花谷之难以后，那么这个“最”只能是素笑笑。
鱼幼初没有丝毫犹豫，目光坚毅，说道，“她是。”
素衣居士静静看着鱼幼初，他突然觉得鱼幼初顺眼了许多，然而正如桃夭一样，天下父母哪有不在乎自家女儿的，他不会考虑周凝玉的感受，他只会考虑素笑笑的，所以他说：
“洗清周家的罪孽，并且助力周饮云立足学宫。”
“你若与笑笑修成正果，正妻只能是她。”
素衣居士低下头重新投身案牍，这意味着他已经下定决心，并且再无商量的可能。
鱼幼初神色愕然，她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这样也好，周凝玉本就不愿意与她成亲，两人如今废除那纸和离的契约也不过是为了今天这个承诺罢了。
素衣居士增添的这个条件，对三人而言反倒皆大欢喜。
“说你的第二件事。”
鱼幼初双手抱拳，“我想见见桃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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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事情太多只能一更。
所以老规矩，今1明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