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厅时，洛离正在做哑铃弯举。绷紧的肌肉线条在T恤下若隐若现，汗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白可飞倚着门框清了清嗓子："喂，我参悟完了，再来比划比划？"
"这么快？"洛离放下哑铃，眼神里写满难以置信，"我当初可是琢磨了好几个礼拜。"
"天赋这种东西嘛......"白可飞得意地晃了晃食指，"准备好了吗？"
“开始吧！”
洛离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咔哒脆响。他忽然压低重心，如猛然扑将过来。
"咻——"
破空之声炸响，洛离的瞳孔震颤。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一个狼狈的侧滚翻避开袭来的寒芒。
更多纸牌接踵而至，他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边，后背重重撞上墙面时，十几张扑克已经钉入四周，锋利的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些纸牌精准勾勒出他方才的闪避轨迹，最近的一张距离他的咽喉穴不过寸许。
洛离的心跳加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若是稍有迟疑......这个假设让他一阵后怕。
"如何？"白可飞把玩着指间剩余的扑克，纸牌在她指缝间蝴蝶般翻飞，"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见鬼......"洛离的声音颤抖，"这也太夸张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才从墙缝里抠出一张牌，发现边缘竟完好如新。
“这下我合格了吗？”白可飞沾沾自喜道。
洛离重重点了点，对她的钦佩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那今天到此为止，我去煮点咖啡。”
白可飞踱步上前，突然腿一软扶住了沙发。过度消耗的精神力让她眼前发黑，果然这具身体的耐力是最大短板，她苦笑着想。
她正打算瘫在沙发上喘口气，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叮"地亮起屏幕。她伸长胳膊够到手机，划开锁屏，发现是禁毒王发来的私聊消息。
"@雀皇，明天有空吗？"简短的问句显得有些冰冷。
她快速敲下回复："怎么说？"
对方几乎是秒回："过来一下，有事拜托你。"
白可飞咬着下唇思索两秒，回复道："好啊，去江南分局吗？"
"不，去总局，公安厅的鉴定中心，我在那边等你。"禁毒王的回复带着公事公办的简洁。
"了解。"她按下发送键，把手机搁在大腿上。心中思忖，缉毒警突然找上门，难道那起毒品走私案还有后续？被沉海的卧底、神秘的强化人、消失的毒品......种种疑问在脑海中盘旋。
"小泰，"她提高音量，"我明天去一次总局，警方找我有些事。"
"是吗？"洛离端着咖啡走过来，"那需要我陪吗？"
白可飞接过咖啡，浅浅啜了一口，"不用了，可能是需提供一些线索吧，你去学校等我就行。"
"好吧，"洛离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确认她的状态，"那你自己小心咯，早点休息吧。"
…………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洛离便已穿戴整齐。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生怕惊扰了仍在睡梦中的白可飞。
走进风纪委办公室，他发现自己桌上堆满了各式信封和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自从他“无敌校霸”的名声传开后，风纪委莫名多了许多关注，每天都能收到不少女生送来的小礼物和信件。
薛家燕正从旁边的意见箱里清出一叠粉色的书信，放在他桌上，“指导员，这些……也麻烦你尽快处理一下。”
洛离随手拿起几封，目光忽然停在一个熟悉的署名上。“薛书记，这封……是你写的？”他有些迟疑地问道。
薛家燕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语气有些慌乱：“知道就好了……不用特意说出来。按照流程给个书面回复就行。”
“明白，我会认真批复的。”
洛离拿起红笔，当真一封封审阅起来。他在每封情书上都留下了批注，清一色都是标准的“好人卡”：“感谢你的心意，但你值得更好的人。”
忽然，一封署名为“许常忠”的信让他心头一紧，难不成这家伙是歪的？
急忙拆开，才发现是写给九月的告白信。纸上字迹潦草豪放，只有短短三行：
“我爱你，我要娶你，我要和你生候叽！”
洛离失笑，提笔在下方批复：“我要兰博基尼，我要玛莎拉蒂，我要宁安（区）400平米。”龙飞凤舞的字迹透着几分戏谑。
他将整叠批复好的信件交给薛家燕，“麻烦放到回执信箱。”说完便转身离开。
薛家燕犹豫着，先翻看了几封别人的回信，果然每封都是婉拒。她心跳加速，取出自己那封信，指尖在信封上摩挲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拆开。
碎纸机嗡鸣着吞没了那封信，也吞没了她未曾说出口的心事。或许，让这个答案永远成谜，才是最好的结局。
…………
校园操场上，新招募的风纪委成员排成整齐的方阵。洛离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巡视。
队伍比上周又壮大了不少，黑压压一片足有几十号人。他注意到每个学员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使那些动作不够协调的新人也在努力跟上节奏。
许常忠敦实的身影在队列中格外醒目。这个平日桀骜不驯的家伙此刻正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个训练动作，汗水浸透了校服。他的表现远超旁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队伍的核心。
"嘀——"校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洛离小跑过去，指挥工人卸下几个沉重的纸箱。拆开包装，崭新的ASP甩棍和防爆盾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哇！"刘红妹第一个冲过来，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甩棍的金属表面，"指导员，这些东西不便宜吧？"
洛离掏出手机看了眼转账记录："不便宜，一车就花了50多万。"
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学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看似普通的甩棍。
"记住，"洛离提高音量，"这些装备虽然分配给了你们，但不得带出学校。"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除非有紧急任务。"
“是，教官！”众人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喊，这样富裕又豁达的领袖，谁不死心塌地呢？
接下来的训练课上，洛离示范着八极拳的基础动作。这些时日他又在网上找了几招实用的招式：霸王折缰、立地通天炮、缠丝手……威力惊人，简单粗暴。
他刻意放慢速度，确保每个学员都能看清发力方式。虽然泰拳更实用，但他选择传授传统武术，既能防身又不会损伤身体。
学员们的进度参差不齐。洛离重点指导了几个天赋出众的苗子，许常忠自然是其中之一。这家伙学什么都快得惊人，每个动作看一遍就能完美复刻，强化人的体质果然非同凡响。
休息间隙，许常忠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场边的九月。她正悠闲地晃着黑丝腿，小口舔着冰淇淋，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周围热火朝天的训练都与她无关。
他深吸一口气，把紧攥在身后的信又往深处藏了藏，鼓足勇气走上前。
“九月，那个……宁安四百平米实在负担不起，淮西一百平，行不行？”
九月转过脸，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眼神里全是茫然：“嗯？买房吗？当然越大越舒服呀。”
一旁的洛离猛地扭过头，肩膀微微抖动，死死捂住嘴才没笑出声。
许常忠脸憋得有点红，硬着头皮继续问：“那……兰博基尼、玛莎拉蒂有什么好？我天天跑步上学，又健康又环保！”
“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九月点点头，说得特别真诚，“还不如我姐姐那辆宾利呢。”
她忽然眨眨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要是有个人能天天开宾利接我放学，应该很不错哦？”
许常忠顿时捂住胸口，像是中了一箭，踉跄着后退半步。可他很快又站直身体，认真地看着她：“等我十年！豪车会有的，豪宅也会有的！”
这时洛离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起哄：“九月你别听他画饼！你等我十分钟，飞机游艇立马到位！”
“你十分钟上哪弄这些？”许常忠不服。
“我开个直播间，”洛离挑眉，“礼物刷起来，啥没有？”
“哈哈哈哈哈——”周围顿时笑成一片。刘红妹笑得直捶洛离的胳膊：“指导员你要笑死我啦，肚子好痛！”
薛家燕没有凑近，只是站在人群外微微弯起嘴角，目光轻轻掠过洛离带笑的侧脸，像拂过一阵无人知晓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