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很勇咯？」西装的男子站在四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公寓门口。
「开玩笑，我超勇的好吗。」我则用背抵住薄薄一层木板门，不让他进来。
「开门！身体检查！」廖恒益敲打着木门，身后站着一个苦笑着的私家医生。
「廖哥不要啦！」木门在两个男人的合力下打开了，为什么他会有我房间的钥匙啊！
黄长空穿着运动服倒在门口，眼泪流了出来：「为什么要让男人来检查啊！你要找一个美少女医生我肯定百分之百愿意啊！」
「别废话！让我康康！」
——
检查完后，医生离开，房间里就剩黄长空和廖恒益两人。
「花のような乙女のに、お前のせいで、体も汚くした。」
（明明是花儿一样的少女，都怪你，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黄长空抱着胸口，欲哭无泪般埋冤着。
「你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星期干了什么。」廖恒益没有惯着他，拿出手机，里头是眼前的少女穿着女仆装的照片。
「ネットで売っでいるよね、一枚５０００円。」
（这个在网上卖着吧，一张5000日元。）
廖环顾四周，为了拍这些相片黄长空也是花了心思的，原本的狗洞终于是有一丝人居住的气息了，为了给拍照留地方才收拾的吧。然后地上散落着的也不止是黄油的盒子，还有cosplay的衣服。
「啊啊，是啊，没有觉得这是赚钱最好的办法了吗？快看，JK服，这样我也是纯正的JK了啊。」他脸上的黑眼圈消失了，一件制服被拉到身上，及肩的短发配上天真无邪的笑颜，还真有几分韵味。
廖压抑住心底几分激动，把观察报告收进包里。
「你这家伙还真是什么歪招邪道都想得到啊，与其把歪脑筋用在这上面，不如好好的找一份工作怎么样？我记得你签的是工作签吧，不工作你还赖在日本是想干嘛。」
「我已经黑了。」黄交叉着手臂，满不在乎的。「所以让我去工作也没有办法了，只有一些黑厂愿意用我，普通的工作很难找到。」
接着他捧起手来，惺惺作态的，「还是说恒益你愿意帮我挂靠在你们公司名下？啊啊，愿意帮我摆脱黑户的状况真是个大好人！」
「那你怎么租的房子？不是，倒不如说你怎么活下来的？！」廖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已经是黑户了，这个家伙居然还能活在日本，两种震惊同时裹上心头。
「日本是个很便利的地方啊。」黄长空拿起手机，国产的，原汁原味的红米12c，没有插卡只是接WiFi使用。「不怎么需要手机支付，你只要有现金一切就ok了。房子是朋友帮我租的，并不是我签的合同。」
「嘛，既然你觉得万事ok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先走了。」
——
半夜，狭窄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穿着运动服的少女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只身一人离开了公寓，到了不远处24小时的便利店。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店里的自动语音这么向道好，便利店不一定用来买东西，就像在日本，网吧也不是用来上网的一样。黄长空拉上的运动衫上的帽子，踏进吹着冷气的7-11，来到了取钱的机器面前。
把小小的卡片插进去，取出贩售自己身体的照片得来的金钱。
4万日元，能让自己挥霍好一阵子的了。
「嘿嘿~」明明是一张美少女的脸，但是却露出与之不相应的猥琐的笑容。
黄将钱取出，在深夜的便利店里买了熟食来吃，一杯热腾腾的泡面，乳酸菌的饮料，花了不到一千日元。
接过热水，打开カルピス，泡沫一样的爽朗口感冲进喉咙。打开两只耳朵的泡面碗，日清的杯面是有够少的，但是对现在的身体来说也能吃个六分饱。
挂墙上的小电视里播放着深夜的动画广告。想起广告就不由得回忆起涩谷街头的genshin和到处可见的FGO。
「君も僕と契約して、魔法少女になってよ！」（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现在正在播放的广告是魔法纪录，两只长耳的白色恶魔正在画框里对着自己嘿嘿笑。
打爆你哦。
这样好心情的吃完了泡面，准备回公寓里继续推千原万神，即使已经玩过了，但是因为很喜欢幼刀，所以还是控制不住的再打开。
哼着歌儿走上铁皮的楼梯，黄长空浑然不知楼下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生まれつきだって底なし～～誰を生きたか忘れちゃった」
（与生俱来的贪得无厌、究竟要让谁活下来早就忘掉了）
正要关好那薄木板制成的门，门却「砰」的被踹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黄长空面前。
「呐，小姐，你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啊？」是个一米六上下的女人，和黄长空同年，是同为高中同学的徐思雨，她的长发披肩，穿着黑色的夹克，一副不好惹的表情，把手机荧幕凑到自己的脸上，当然那上面是自己的脸，是自己性转前的，四方的男人的脸。
但是那上头的自己头发和胡须还是处理的干干净净，穿着西服，黑色的眼镜挂在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
徐思雨是东京华人黑帮的干部，黄长空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啊啊，除了催债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一时有些慌神的，他看见了对方藏在黑色夹克下面的鼓鼓的什么东西，啊啊，银色的一把手枪，看样子是一把2011。
怎么办，冷汗从脸颊上划过，好不容易（假装女高中生）赚到的钱，不能就这么被黑社会收回去了。
啊啊，是啊，我现在不是黄长空。他突然在心底发笑了。
「あなた？」（你是？）
自己尽量把声音拉尖，假意询问道。
「ん、この写真の人、わかるの？」（嗯、这相片上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她带了几分疑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问道。
「これはご主人様じゃないか。彼も一週間いないよ、どこへいくの？」
（这不是主人吗，他已经不见一星期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お前知らない？」（你不知道？）尖锐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着，黄看着那若有若无的金属光泽，点了点头。
「ああ、もちろん、あなたしるの？彼の居場所。」（啊啊，当然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做出困扰的表情问道。
「しらん、俺も彼の居場所を探している、例えここへ帰って、俺へ連絡してくれない？」（不知道，老子也在找他，如果回来这里，就联系我吧。）接着女人递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的是山本雨（やまもとあめ）。
「はい、山本さん。」（好的，山本小姐）我接过名片礼貌的说。
「あなたの名前は？」（你的名字是？）她反问道。
「ええ、藤原裕子（ふじわらゆうこ）。」（我是藤原裕子。）
「そうが、彼も俺たち１８６万円借金をした。藤原君あなたは賢い人、俺がそう望むよ。」（这样啊，他已经欠了我们186万日元。藤原君，我希望你是个聪明的家伙啊。）她抛下半威胁的话，离开了溢满了浓稠的夏的气味的房间。
等她走后，黄长空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
完了，她已经找到这个房间了。还有186万是怎么回事啊，我当初也就借了45万而已，高利贷可真黑心啊。
当然不可能用手头的钱还债，信用卡也早就透支了，借高利贷还高利贷？我这是想干什么啊，我可不想变成勇者部的成员，绝对会被抓到然后卖零件（器官）的。
只能丢掉现在这个房间了，想到这里，我抓起地上的电脑，看看房间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啊，虽然很对不起恒益手上剩下的两万日元，但是只要还是这个身体的话，这副女孩子的身体的话，我总是有办法赚钱的。
女仆咖啡厅也好，去会所陪酒也好，总是有办法的。
我把手机和电脑都装进背包，牙刷和毛巾也用塑料袋装好塞进去，一个单反相机，这是我吃饭的东西，一张不在我名下的银行卡，几件对这个身体来说明显大了的衣服。
就这些东西，我只要这些东西就可以了，换言之，名叫黄长空的男人只有这么多家产。
不对，明天，不、现在开始，我就是不黄长空了，我叫藤原裕子，那些债务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穿着体恤，外面套着运动衫，腿上是一条大的像七分裤的男士短裤。用发圈绑好乱糟糟的头发，戴上鸭舌帽压低，穿上洞洞鞋离开（逃离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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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不见了？」一间办公室，一米八以上的年轻男人有张较好的脸，他拿起折叠屏的三星手机一脸诧异。
啊啊，黄长空到底在搞什么。他叼起一根烟，看着桌面上的相片，那是高中的毕业照，挂着傻笑的男孩站在c位，挂着黑框眼镜的长空笑的很开心。
明明是你让我帮忙给你租一间房子的，可是现在又跑掉是什么意思？他从办公椅上站起，走向身后的落地窗，窗外是东京的夜景，东京塔就在不远的地方闪着红光。
五彩斑斓的霓虹也照不亮其中蕴含的黑暗，帝都（东京）就像魔窟一样，是现实里的深渊，吸引着人们向深渊探索，榨干他们身上的每一份价值之后丢弃。
而自己，宋陵城就是这深渊得力的干将也不为过。年少有为的会社长直视着那黑暗，黄长空，你到底在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