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但听着周遭动静,想来是夜深了吧。
克罗斯现在在做什么呢?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我现在有点......内急了。
或许是白天,刚刚从昏迷里苏醒的我焦渴太甚,比划着让克罗斯给我喂了好几大碗的温水。
当时并无太多感觉,可到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睡醒,却突然觉得身下胀麻难以忍受。
但如今的我并无什么自理能力,唯一能帮助我的二人似乎也都不在场......我总不能就这样......出来吧?
那会......死人的!
并且就算去搞点什么大动静吸引克罗斯和西科则的注意——也是不太可以的,一是让别人帮忙......那个总是有点羞耻。二是如今小腹下的尿意已经不太能让我强忍着去大肆打砸造出什么动静了。
我预想了一下可能的结果和明日一定会遇见的恐怖后续,下定了决心。
颤颤巍巍地扶着床沿起身,把无意识展开的翅膀贴回腰间。
虽然不知道厕所在哪,但只要找到个偏僻的地方......应该就!
我的脑海被激烈的尿意搅成一片浆糊,连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轻轻地将仅存的一条腿挪到床边,把赤裸的脚触到地上。
光滑的石质地板在这深夜依然保持着丝丝温热,也许是魔法的作用吧。
我伸出手胡乱地摸索着,扶在了墙上,得益于数年的残疾生活,我对这样的移动方式并不算陌生,不至于发生摔倒之类的出丑事件。
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看不见东西,也不能走路——甚至连开口求助也做不到。
我心中其实是万分恐惧的。
但是不自己挪出去的话,我总不能真的在别人的房间里*出来吧?
而在我一点一点慢慢挪动的时候。
一对约有我小臂长的翅膀护在我胸前,似乎把身上那柔软的衣物给揉皱了。
上衣的一角被这蜷缩起的翅膀无意识地微微掀起,竟然有一抹微风抓住了这个空子,径直钻入我衣下,使得我打了个寒颤。
若是平常人也就罢了,可我如今只有一条腿支撑身体站立,还正强忍着激烈的尿意。
因此在这简单的刺激下,我居然因一系列连锁反应无法自控地失去平衡,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在强忍身体本能的同时勉强用双手护住脑袋,以此使自己不受太大伤害。
这时,门外传来了克罗斯的叫声:
“发生什么了!?”
紧接着我身前一点的地方就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克罗斯来了......也好吧,至少待会不用我自己走路了。
就当我如此想着的时候,克罗斯惊讶的话语落在我的耳边:
“你怎么,摔在地上,而且你......裤子怎么湿湿的?”
完了。
我脑中的紧绷的线在那一刻裂成两段,只余下回音。
你裤子怎么湿湿的,
裤子湿湿的,
湿湿的。
我到此刻才发觉身下那湿漉漉的温热触感,随后便在气恼之下又昏了过去。
而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感觉到了那水流比起刚才还在忍耐时,更加......澎湃了。
..........
“唉,是我的问题,我明明知道你身体不方便,应该和你待在一起睡觉的。”
浴室里,克罗斯一只手打着肥皂,一只手握着花洒试着水温。
而我则光溜溜地坐在他身前的小板凳上。
睡在......一起?
本来就还没从人前失禁和被抱起来洗澡这两件事里缓过来的我,此刻听到这个词,脑海里胡思乱想的火焰又被狠狠地添了一把柴火。
我慌张地底下了头,如果能说话的话,也许现在已经完全是胡言乱语的状态了吧。
“嗯,这个水温应该差不多了,你准备好了,我要淋水了哦。”
我随声绷紧了身体,接着一股温暖的水流便落到了我的身上。
随后一只满是茧子的粗糙大手抚到我身上,随着水流**着。
“说起来,今天中午刚刚给你洗过澡呢,不过那时候你还在昏迷里。”
克罗斯停下了花洒,把泡沫揉在我身上,把那些也许不干净的地方都挨处洗了过去。
而这过程中,自然无法避免地接触到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地方。
但是克罗斯似乎一直都非常正经、心无旁鹭地单纯为我清洁身体的样子,因此我也完全不好意思把内心的羞涩表现出来。
圣骑士啊,真是正直呢。
在我的胡思乱想里,今晚这乌龙事件终于结束了,克罗斯为我擦干身体后,还给我换了一套新衣服。
“你今晚来我房间睡吧,我把我小时候的床给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方便叫我帮忙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意外熟练地朝他张开双臂。
而克罗斯也顺势把我抱起,将我带进了他的卧室之中——随后放在了一张坚硬的床板上。
“呃,你先在我床上坐一会,我去找几块垫子——那些杂物都被西科则收起来了,可能要比较久。”
对了,西科则,它去哪了?
难道他们两个并没有住在一起吗,西科则晚上自己回家了?
我脑中浮现疑问,但是却无法说出话询问克罗斯。
在我无聊地躺在克罗斯的床上等待了不知道多久——几乎已经要再次睡过去后,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来了,我实在没找到这张床原先的垫子,就拿了一套新的过来。”
随后我能感觉克罗斯从我面前走过去带起的细微气流——和那种来自圣光的温暖触感。
他将垫子放好后还拍了几下,这才把我抱起。
说实在话,克罗斯很高大。
我若是能站起来的话,身高应该是一米五左右,而这样的我在克罗斯怀中时,居然有种触碰不到边界的感觉。
那种宽阔的包容感......那种晨曦的柔光一样温暖的气息。
我发觉我居然对克罗斯的怀抱产生了一种奇特的依赖感,也许是因为无助的本能而寻求依赖,又或许是因为生命对圣光的本能信任。
但总之此刻的我脑海里只剩下了那样坚实而温柔的怀抱,只留下那独属于克罗斯的气息——当然不可能是汗臭味!
在如此舒适的一刻里,本就疲惫的我还没被放到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