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寒看着她,看起来有二十来岁,身量不高,体态有些丰腴,可是却凹凸有致,有些泛黄的头发挽成双髻,柳叶双眉,丹凤眼,鼻子小巧,樱桃小口,生着天然的一张笑脸,两个酒窝,正在咧嘴笑着,露出银白的牙齿来,身穿一身青色衣裙。虽称不上绝代佳人,但小家碧玉也别有风味。
“柳小姐,这是小梦。你昏迷期间,她一直在照顾你。”
“谢谢小梦了。”
小梦看到她眼睛红肿,怕她害羞,不敢多看柳轻寒的眼睛“姐姐好美哟,这个眉毛这个眼睛,谅是天宫嫦娥也不过如此了。”
“妹妹莫要取笑了,若不是林大哥搭救,恐怕早被街上野狗分食了,那还谈什么美不美,长得美又有何用呢。”柳轻寒说罢,觉得自己好像故意和小梦争辩一样,觉得好生抱歉,“妹妹不要在意,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怎么会在意呢,姐姐这样的绝色佳人就是骂我一顿也是受用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林风抢着回答了,“你姐姐叫柳轻寒,漠漠轻寒上小楼。”
“大哥吟得一首好诗哦,名字也好美,好有诗意,只有姐姐这样的天仙一般的美女才衬得起这样的名字。”
“妹妹老在说愚姐的相貌,妹妹也是个绝代佳人呢。”
“可是跟姐姐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比起来,就什么也不是了。”
“妹妹莫要再恭维我了。”
林风见两个美女见面,没完没了地夸起对方的容貌来,咳嗽了两声,“你柳姐姐两天都没吃东西了,要不是我的九转还丹,怎么能撑这么久,小梦还不把鸡汤给你姐姐吃。”
“见了姐姐的绝美容颜,妹妹我虽同为女子也心花怒放、我见犹怜,把正事都耽误了,忘记姐姐还饿着肚子呢。赎罪赎罪。”
说着左手拿手帕贴着端起砂锅,右手舀了一勺鸡汤,边吹边送送到柳轻寒嘴边。
柳轻寒确实太饿了,喝了这一口又不好意思让小梦喂自己,道:“怎忍心叫妹妹辛苦,喝汤我还是会的,让我自己来吧。”说着伸出右手要去夺叶小梦手中的勺子。
小梦避开柳轻寒的手,“姐姐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让妹妹代劳吧,能为神仙一般的姐姐效劳,小妹我万分荣幸呢。”说着又舀了一勺。
林风想借此机会表达对柳轻寒的爱意,刚才就想代小梦给柳轻寒喂食,可是在小梦面前又不好意思,这时看到锅内的鸡汤过半,管不了许多了,“小梦,那砂锅那样沉重,不要把你的手臂坠坏了,让我来吧。说着上前把砂锅和勺子接了过来。
小梦笑吟吟地站起身来,看着这对才子佳人般的人物。
林风舀了一勺鸡汤,放在最前吹了一吹,轻轻递了过去,柳轻寒张口喝了,两人离得很近,目光对视,柔情无限。然后又是一勺,一勺……
不一会,砂锅中的鸡汤不多了。
“让林大哥和妹妹笑话了,我像个大肚汉一样,吃了那么多。”说着柳轻寒笑了起来。
林风和叶小梦也笑了。
“哪里话,人是铁,饭是钢。看着姐姐瘦骨嶙峋的样子,林大哥都快心疼死了,林大哥给姐姐买了许多的补品,厨房都快被塞满了,我也愿意服侍姐姐,早点把姐姐养的白白胖胖,赛过杨贵妃。”小梦打趣道。
“你这坏妹妹,我可不想变那么胖,我哪比得上人家贵妃娘娘,人家胖是美丽,我要是胖了,恐怕自己都会被吓到。”柳轻寒嗔道。
“再说杨贵妃虽然最后贵为皇后,可是仍在马嵬坡被狠心的明皇下令勒死。姐姐我才不要当杨贵妃呢。”柳轻寒幽幽说道,然后注视着林风。
“都怪妹妹我这笨嘴,提起苦命的贵妃娘娘来。不过林大哥肯定会让姐姐做一个幸福的女子的。”
小梦的这话让林柳都窘迫起来。
叶小梦又说道:“小梦没有姐姐,柳姐姐就做我的亲姐姐吧。”不等柳轻寒回答,“姐姐在上,受妹妹一拜。”说着就趴在地上给磕了一个头。
“快快请起,我柳轻寒能有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妹妹,真是三生修来的,可姊姊我现在身无长物。也不能给妹妹什么见面礼。”柳轻寒道。
“这个不用担心,”林风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来,递给柳轻寒,“柳姑娘把这个送给叶姑娘好了。”
“公子刚刚救我一命,贱妾怎能又要公子东西。”柳轻寒道。
“姐姐不要谦让了,林大哥何止给你个玉佩,给你一切他也舍得。”说完,小梦又格格笑了起来。
林风和柳轻寒听了此言都是面红耳赤,心中却是非常的惬意。柳轻寒只管低头摆弄背角。
小梦又道,“我那个小方决去镇江进货了,管家捎信,今日就回来了。我要迎接他了。”小梦笑道,站了起来。
“林大哥,这里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的姐姐哟。”
林柳闻言,同时低下了头,羞红了脸。
“小梦,我去迎接小方,你来照顾你姐姐吧。”
“还是你来吧,大哥不是有好多话要跟柳姐姐说吗?”说着,叶小梦朝林风、柳轻寒眨了眨眼,转身离去了。
屋里沉默,只有四目相对,良久。
林风先打破了沉默,“柳姑娘,”
“叫我轻寒吧。林大哥。我父兄亲人都不知去向,应是都死于乱军,贱妾无依无靠,你就做我的亲人吧。”柳轻寒悲戚道,说完一双杏目幽幽注视着林风。
林风心中所想何止是亲人。
“小梦真是一个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姑娘。可惜已经许配给小方了,要不然可真堪作大哥的佳侣。”柳轻寒悠悠道,说完低下了头,双手紧捏那个玉佩。
林风只是凝视着柳轻寒,柳轻寒原来一直都在望着他,四目相对,爱意无限,情谊在在沉默中滋生。
“不知妹妹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无依无靠,公子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愿终生为公子做奴做仆报答公子的恩情。”说完,伊泣不成声。
林风闻听此言,动情道:"轻寒哪里话,你当然可以……跟着我走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柳轻寒羞了个满面通红,心花怒放,可是又想起自己的经历,怕林郎知道后轻视自己,也怕自己辱没了林郎的家风,不知道说什么好。双拳紧握,心中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郎自己曾是**女子。
可是佳人蹙眉也是风情万状,林风又不觉看得痴了。
良久,柳轻寒终于轻启朱唇:“大哥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妹妹我心中有一百二十个乐意愿意终生伺候哥哥,不仅是哥哥的救命之恩,奴家心中也有万分的喜悦可以一直陪着哥哥,做哥哥的……做哥哥的的丫鬟,甚至想同你共度一生,可是,可是……”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林风急切问道。
“贱妾不想让哥哥难过,还是别让贱妾说了。”说罢,柳轻寒轻轻啜泣起来。林风走过去轻轻抱住柳轻寒,抚摸她的后背。柳轻寒第二次大哭起来,半晌屋里只有她的抽答声。
其实林风昨日已知晓柳轻寒的身世,因为义弟方成梁曾经去过怡红轩,见过美娘,昨日曾跟妻子小梦一起到这个房中与林风谈话,方成梁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柳轻寒,惊讶起来,暗道:这不是扬州的名妓美娘吗。于是偷偷地背着小梦告诉了林风。
其实林风昨日已知晓柳轻寒的身世,因为义弟方成梁曾经去过怡红轩,见过美娘,昨日曾跟妻子小梦一起到这个房中与林风谈话,方成梁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柳轻寒,惊讶起来,暗道:这不是扬州的名妓美娘吗。于是偷偷地背着小梦告诉了林风。
林风知道了也是一惊,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对柳轻寒的爱意,因为林风自小父母双亡,入山修道,从不知礼教为何物。即使后来下山行道积修外功,也从来不去那地方。而且师父就是个思想上离经叛道的人,是以林风对那些三纲五常、孔孟之道都大不以为然,林风受这些熏陶,也觉得自己不在世俗条框之中。所以不以柳轻寒的出身为意,自己一见到柳轻寒,就有莫名的微妙感受,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被柳轻寒吸引,不只是因为柳轻寒的绝色容颜,自己就是想要舒展伊人的眉头,解开佳人的忧伤,排遣出佳人苦闷,并且为他做事,满足她的愿望,柳轻寒出身青楼这件事对林风只是让他更加同情怜爱柳轻寒,更想为她分担忧伤了。也许这真的是前世的缘分吧。
林风看柳轻寒羞于提起,自己也不好表白心迹,怕这般猴急,唐突了佳人,他心中此时痛恨这个世界这样折磨柳轻寒,更想要时时刻刻将她护在怀中,不让这残酷世界的冷风冷雨碰到她,他心中特别恨那家妓院,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