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已经到起床时间了喔!如果再不醒的话就要迟到啦!”
阳光自没完全拉上窗帘的窗户洒落进房间,充满朝气的声音在里头响起。
靠着牆壁的单人床上能看见一位正在蹦蹦跳跳的少女以及一团紧紧缩着的棉被团。很显然,这是个普通人家里所发生再平凡不过的温馨日常。
“呜呃…明明可以再五分钟…我起床就是了嘛…”
蓝发少女勉强从梦乡中脱离,张开沉重眼皮抬手制止了自己妹妹那可怕行为,随后在依依不捨状态中推开棉被下床。
少女名叫佐川夕夜,今年16岁,自我介绍突然要说特长和优点都回答不出来,完全是个普通的高中一年级生而已。
迷糊的双眼看向时钟,只不过是8点而已。
“小晴…你时雨姐姐怎麽样了,今天你们不也要上学吗……”
“嗯嗯——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喔?虽然时雨姐姐她说7点应该叫夕夜姐姐起床,但我自作主张就让姐姐多睡了点时间!”
佐川日晴,一个善解人意又活泼可爱的妹妹。而另外一个此刻没有出现的则叫时雨,相较之下就安静又冷淡了许多。
同时有两个妹妹在现代应该算是件很少见的事情吧?夕夜默默地这样想到,伸手打开抽屉拿出学校制服慢悠悠地开始换上。
今天正是寒假过后的下学期开学日,哪怕再怎麽怀念睡到自然醒的假期也得被迫面对现实返回地狱般的校园。顺带一提两个妹妹则都是初中三年级。
“说起来,现在是几点了来着……?”
刚换上那标准白制服以及蓝色百折裙,夕夜像是意识到了什麽般喃喃自语地说着。视线不自觉飘向已经看过一次的时钟,指针在缓慢移动后现在是8点10分了。
“是8点10分喔?姐姐应该没有睡迷糊吧?”
妹妹日晴的声音传入耳中再一次让夕夜意识到这个现实。而这个时间很明显,并不足以惬意享受早餐后再边沐浴阳光边散步前往学校。
“呜哇啊啊啊啊啊!要迟到了啊!为什麽日晴你不早点叫我起床————!”
伴随哀嚎声充斥在房间中,夕夜再也无法保持刚刚悠闲模样转而慌忙起来,提起书包便冲出门跑到浴室以最快速度盥洗完成紧接着于厨房见到自己的早餐和另一个妹妹。
“…我不应该让日晴去叫姐姐的,看起来情况有点糟糕了呢。”
就在夕夜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只拿片吐司当作早餐在路上吃同时,时雨的声音慢悠悠地从旁边飘入夕夜耳中,虽然情况完全不能怪在她身上——但貌似能听出些抱歉之意。
“没事没事…总而言之我先出门了!我那份早餐就帮忙吃掉或放到冰箱里面!”
时雨和日晴两人所在初中离家里并不远,大概只是步行十分钟内能到达的距离而已。但夕夜自己的高中哪怕坐公车加上全速前进也至少得要20分钟以上,现在已经是那种迫在眉睫的状况了。
为了不在新学期开学第一天迟到,夕夜将吐司叼着缓缓咀嚼并在确认没有少带东西后来到玄关换上鞋子,连另外向日晴道别都没有就踏出家门开始奔波。
如今刚从冬日进入春天,气温虽然算不上温暖但倒也没有太阳如同装饰那般寒冷,尤其用力奔跑也理所当然会让人变热甚至开始出汗。
路过平时总会和老闆娘打招呼的早餐店,路过有事没事总会进去逛逛看新杂誌的书店,路过街角那家看上去很时髦的新开咖啡厅,夕夜驻足在公车站牌旁待公车到达后拿出学生卡付了钱便上车找个靠窗位置坐下。
本应该再急促些的路程稍微平静了点,哪怕时间压力仍令夕夜不自觉地抖脚,但望着玻璃窗外忙碌行人以及街边一棵棵似乎开始冒出绿叶的树木,倒是有些让人沉醉其中,而且也总算是可以好好吃掉嘴里吐司了。
伴随公车到站夕夜将思绪拉回当前,从车头电子时钟可见如今距离自己被关在校门外只剩下十分钟左右,但对夕夜来说这还不是碰过最糟的情况。
秉持着绝不放弃的精神,夕夜又继续拔腿狂奔并灵活地拐过几个街角,没过多久校门便远远地进入视野中甚至能见到正在看着手錶准备关门的训导主任。
“呦呦——这位少女难道是快要迟到了吗?明明是开学第一天却如此懈怠可不是好事呢~”
不知何时,身旁突然冒出来一道如自己妹妹日晴相同朝气蓬勃却带着调侃的声音,但哪怕只有开头两个字夕夜也能认出来声音主人是谁,对此夕夜不禁感觉到无奈还想要停下来揉揉太阳穴。
“吵死了!明明你也快要迟到了不是吗,昨天半夜还在打游戏活动的傢伙没有资格说我!”
夕夜没好气地将宝贵的喘气时间拿来反驳对方所说,而对方则是在听到后“嘿嘿——”笑了两声便不继续废话并排在夕夜旁边一同朝着校门冲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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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哈…哈,早知道就订闹钟…哈…早点起来了……”
虽然勉强是在训导主任凶狠的目光里赶上关门前进入校内,但如此用力奔跑还是让夕夜上气不接下气,一路走到教室门口的还是没缓过来扶着牆壁边喘边后悔着。
“哈哈~让我猜猜…又把闹钟任务交给妹妹了吗?还真是从来没有学乖过啊。”
闻言夕夜顿时不满,抬手就是掐对方腰间软肉顺便再使劲扭转一番,听见“痛痛痛痛!”的反馈声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夕夜的同班同学兼好友,初见芽依。即便从外貌给人的第一印象来说也能轻易辨认出这是个大咧咧少根筋的傢伙,作为前田径社队员跑段距离也不算什麽,比起狼狈的夕夜好上不少。
两人就像往常般打闹着进入教室,在点名后随着班级行动前去操场参加开幕式。校长和各主任的话语总是又多又无趣,哪怕昨晚睡得再饱也会逐渐感到疲倦开始打起哈欠。
待所有环节结束回到教室中,芽依已经径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夕夜揉揉有些沉重的双眼拿起水瓶猛灌两口来提起精神,第二节课的上课钟响起正式宣告了今日学习开始。
“各位各位——这个学期有位转校生来到我们班上喔,接下来就一起迎接她吧?”
夕夜的班级老师是个身材娇小面容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虽然据所知应该已经年过三十却完全没有步入中年的感觉,说话语气还总像在和小学生交流般不疾不徐且温柔。
教室门被打开的声音让望着窗外尚在思考午餐该吃什麽的夕夜放弃烦恼,视线缓缓锁定在走上讲台那「转校生」。
如瀑布落到腰间的乌黑长发,虽然目测身高并不算出众但修长美型的四肢,一双独特深绿双眸低垂着更显神秘气息,光是初见印象就足以认定是个气质大美人。
“雨宫五月。请多多指教。”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在好奇地打量新同学没有太过于嘈杂,粉笔在黑板上落下的声音意外地清晰,名为五月的转学生放下粉笔缓缓开口。
嗓音如外貌清冷,音量貌似被控制地既不大声但刚好可以传遍整个教室,就像不愿太过引人瞩目在说完后便缄口不言。
“搞什麽啊这傢伙……她的个人风格未免营造得太夸张了吧?”
不知何时坐在前方的芽依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把手臂放在夕夜桌上,将头朝夕夜耳庞凑过去几分小声地吐槽起来,虽然已经有些看得入迷的夕夜并没有理会她。
“啊哈哈哈~大家以后要和五月同学好好相处…我看看喔,就坐在夕夜同学旁边吧?”
“诶,我旁边吗?”
老师在等待十多秒后见五月没有继续自我介绍打算便立刻接回话题,笑着伸手指向教室里唯一一个空位,而那恰好就是刚回过神的夕夜右边座位。
虽然并不意外,但突然发生这种动画老套剧情果然还是会让人不禁发出疑惑声。
五月听见后继续维持那一言不发省话模样,拿着书包迈动步伐便迅速坐到自己位置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夕夜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的视线隐隐重点关注了。
「难道是我一直盯着让她不舒服吗?」夕夜略为纳闷地低头思索,但毕竟根本不熟贸然询问更可能造成反感,默默于心里记住此事接着再将转头芽依推回去后开始正常上课。
扣掉开业式再来是数学、英语、生物,全都是会让人昏昏欲睡的课程。
但对于身旁坐着神秘傢伙的夕夜来说,自动笔敲击轮换着的各科课本,时不时扭头瞄眼好像很认真的转校生,时间似乎只是一下子就过去了。
“呐呐,你这傢伙怎麽还在发呆啊?筷子上的煎蛋都有掉下来啦!”
芽依那响亮声音不合时宜地传入耳中,刚打算说些什麽反驳的夕夜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顶楼天台和她吃午餐。两人打从初中认识以来就有这个习惯了。
“倒是没什麽…只是有点奇怪的感觉”夕夜边嘀咕着边把手里筷子上的煎蛋放入口中咀嚼。
那转校生各方面都非常吸引眼球,但吸引夕夜的却是冥冥中一种感觉。虽然有点令人感到窒息与难受,不过倒是更加想要接近弄清楚。
“除了生人勿近外能有什麽感觉?话说你发呆这麽严重——该不会是看上人家……”
“我才不是那种傢伙,别开玩笑啊!”
“痛!用暴力洗脱嫌疑只会造成反效果喔~”虽然刚挨了脸颊微红的夕夜一记强力手刀,但芽依依旧那幅嘻笑模样伸指开口好似找到了什麽真相。
“总而言之,要是能和她说说话找到会有奇怪感的原因就好…”
“听上去是个很难的目标呢,毕竟那傢伙看起来就是孤僻到底了。但既然就在隔壁总能对话到吧?”
大腿上那丰盛便当不知何时已经吃光,直到筷子夹空才意识到这件事,夕夜悻悻然地把空便当盒盖起接着站起身。
“这就要抛弃我回教室啦?明明我午餐还有大半没吃完耶,实在太过无情了!”
“我哪怕发呆都吃得比你快,明明是你应该检讨自己才对吧!”
“好好~夕夜大人怎麽说都是对,芽依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喔——”
“话说回来,夕夜你想好要去哪个社团了吗?我这个学期倒是不想继续去田径社,天天跑步回家都累到没力气打游戏——”
“目前完全没有想法,大概得等我先去体验一轮之后再决定呢。”
午餐时间结束前的预备钟响起。在天台的洗手台把餐具洗乾淨,随后夕夜没叫上芽依就自己一个人下楼返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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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放空自己,不知不觉就也已经放学。站起身子向老师敬礼作为结束后,夕夜的视线飘向旁边转校生五月。
五月俐落地拿起挂在桌旁的书包,无视几个上前似乎想要交流的女同学便走出教室门消失在离开人群里。
机会总得慢慢等待,夕夜如此告诉自己。
芽依被田径社的指导老师找去所以没办法一起回家,虽然这麽说但就算她不在自己独自也不会太寂寞就是了,待走廊不再拥挤夕夜就提起书包走出教室踏上回家路程。
“哇啊——!”
不过很显然,夕夜今天的运气并不太好。才刚踏出教室门就被走廊另一边奔跑过来的人撞倒在地,好在只是屁股有点痛并没有撞到额头。
对方似乎没什麽事还好好站立着,在起身前首先抬起头看向那人面貌,极其显眼的绿色头发以及完全符合「面瘫」二字的表情,此刻正微微弯腰俯视俯视着自己。
这是学校里的知名人物,夕夜立刻就想到了对方到底是什麽存在,早在刚入学不久就已经听闻过她的无数特立独行事蹟。
然而还没等夕夜尝试开口说些什麽一张纸突然落下盖住了脸,慌忙抬手将其拿走后原本前方的傢伙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加上现在周遭「人烟稀少」很难不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幻觉或灵异事件。
“到底是怎麽回事吗…这是什麽?”
纸上什麽都没有写,只是普通的白纸而已。要在某天放学遇到突然被撞自己脸还被扔了张白纸这种事,可能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吧。
无奈地叹气后将那张纸折起放入口袋中,平安走出学校踏上回家路程。
因为父母亲都在外地出差许久才会回来一次,照顾两个妹妹的责任也自然落到大姐头上。没有再遇到什麽怪事就顺利地回家开始做饭,虽然只是炒菜煎蛋这类简单菜色,不过作为温馨日常已经非常足够了。
夕夜安稳地和两个妹妹享受晚餐时光,毕竟是刚开学没有功课也很正常,洗完澡后待在各自房间做着自己的事。
“所以说,这张白纸到底是什麽意思…还是她搞错了什麽吗?”
躺在床上夕夜又想起学校所发生的事情,又拿出那张纸前后翻看起来试图找到些端倪,但很显然白纸就只是白纸。
“总而言之明天再去问问吧,虽然不知道她是哪班的学生…啊咧?”
破空声,而且越来越近。疑惑还未持续多久下一秒眼前房间牆就被某种巨大东西撞击猛然碎裂,哪怕不是直接命中不过在这冲击力面前想要好好撑住也没有办法。
夕夜的身体被吹飞狠狠撞在后方牆壁,没有到吐血骨头碎裂那种严重程度,反正后背大片瘀青肯定是有。剧烈疼痛连让人觉得自己正在做梦的想法都无法产生,只能被迫接受眼前画面。
“…噁心生物没有留着的必要。你看起来倒是非常狼狈——不对,我姑且还不足以说出这种话呢。”
“咳…咳咳……这…这个声音…是谁?”
咳嗽片刻夕夜总算缓过来能忍着疼痛看清楚眼前画面,刚刚所撞裂房间的是隻长相怪异的大鸟,现在正被一名举着巨大镰刀的黑色斗篷人踩在脚下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气。
除此之外,本应该是自家景色画面却化作一片如夕阳落下的淡红奇异空间,好似身处家里附近的空地但自己的洁白房间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而那声音出现瞬间夕夜顿时涌上熟悉感,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相当有印象,但面对眼前突发状况的慌乱让自己没办法静下心里从脑子里找到答案,而且就算找到也
“虽然还没见过几次就得出手会让我稍微有些感到歉意…但只能麻烦你「去死」了。”
“等…等等……什麽意思?这…这些又是什麽?”
疑惑实在有太多,其中包括大鸟怪物从哪来以及其他房间的妹妹会不会遭受影响等等,但看见锋利大镰刀越来越近,比起询问原因先开始逃命应该更加明智点。
“我没有解释的必要。对你而言也没有用。”
“不…不不,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和谁结怨之类的…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哇啊——!”
夕夜的话完全没有传进对方耳里,瞬间寒光闪过砍下一大撮蓝色发丝,刚刚那下要不是看准时机向旁边跳开否则最低也得断隻手或甚至头身分离。
在这红色空间中暂且不说出口所在,光是有着大片空地就相当难以逃离追杀,连续几下攻击就算再尽力也难免被擦过几次,少女本该白皙的肌肤出现伤口并从中开始流出鲜红血液。
试问有几个人能在学校碰见了怪事后回到家还遭遇神秘生物和灵异事件,以及奇怪黑色斗篷人手持大镰刀把自己视为目标追着呢。可能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吧。
“为什麽要跑?特地浪费我的时间能让你得到什麽好处吗。”
“连事情都没搞懂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有谁会愿意发生这种事情啊!而且我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才行……”
“是吗?那真是可惜,但你父母还在的话她们也可以好好活下去吧。”
“开什麽玩笑……如果突然失踪的话会造成很多影响吧,至少我不能…不能让大家担心!”
“这样呢。那也与我无关就是,你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已经知道自己逃不掉吧?请不要再继续无谓的挣扎了。”
对方所言非虚,从夕夜说出口的话可以判断出她也意识到此刻插翅难飞之境地,但却因为牵挂不得不悲哀地继续奔跑寻找些许生的机会。
她已经无处可走了,连赶去学校奔跑都会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更不用说受伤加剧体力消耗,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只能回到自己那破洞房间外侧,再次背靠那刚开始身躯撞上的牆壁。
镰刀终于正面抵在自己眼前,现在摆在面前两个选择只有成功率为零的求饶以及成功率几乎为零的反抗,天无绝人之路很显然不适用在夕夜如今这种场景状态。
“最后还有什麽话想说吗?我姑且会帮忙写好信分别放在学校桌上和你家邮箱的…虽然应该是有点多管闲事。”
“咕呜…我才…我才…我才不想死在这里啊!”
夕夜最后的勇气驱使自己挥动右臂朝着那斗篷面部区域打去,但对方只是毫不费力地单手从侧边卸掉拳头力量便化解,同时镰刀也从上往下竖噼准备将这场「闹剧」彻底终结。
难道自己还不够精彩的一生就在16岁的青春年华结束了吗?夕夜不禁如此想到,突然觉得死的不明不白比起被随机杀人犯攻击还要难受点,还有那张白纸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撞到自己那傢伙还没有道歉吧?
“到此为止。”
伴随金属碰撞以及某物掉落在地的声音,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夕夜听见这空间里第三道人声,客观来说那是个年纪比自己没大多少的声音,但主观而言根本就是天使降临。
张开双眼面前斗篷人手里的镰刀已经消失不见还后退了两步距离,向左边看去则是个绑有后马尾的银发少女,目测来说身高似乎比斗篷人还高了些。
她手上正拿着把枪,不是现代常见那种银色短小外型抑或是游戏里耳熟能详的各种步枪冲锋枪,而是拥有相当復古感的单发手枪。结合枪口尚冒着些许灰烟来判断毫无疑问便是那人将斗篷傢伙的镰刀打飞并救了自己。
“为什麽要妨碍我?而你又是出于什麽理由晚上出门特地找到这种地方的?”
“这些答案没有告诉你的必要,现在立刻乖乖离开还能避免恶战发生喔?”
“凭什麽…?虽然我并不急于一时但突然被这麽告诉也实在有点让人不爽呢。”斗篷人边说着边走到镰刀掉落地方弯腰以左手拿起随后单手叉腰明显看向那银发少女开口。
“夜还有不少时间,如果要在这里就地把你抓住倒也不错呢。怎麽样——接受还是不接受…?”
斗篷人稍微停顿了会,接着手里镰刀消失便转过身子似乎是已经乾脆地放弃和银发少女战斗,然后只是几秒斗篷人便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在原地,而周遭红色空间也开始晃动好像立刻就要倒塌崩坏一样。
“啊…啊啊……我得救了吗?那就好…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由于失血过多夕夜的头已经有点晕得难以支撑身体,在确定自己活下来后的安心感驱使她就这样呢喃着倒在地上。
“放心,你不会有事喔?我会救你的。”在意识消失前最后听到的台词便是这个,对方应该是个正常人会送自己去医院…大概吧。想完这个之后夕夜就陷入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