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魔法考试的鬼✨7岁期末考
（这一章写得不怎么样但我个人觉得情况有所好转）
早上起来，塞尔维娅照常看了一眼夏洛特送的奇形怪状的那个装饰品。现在补好了，放在床头柜旁边，很仔细地看才能看出裂纹。
赫蒙莎一边弄早饭一边用一向很高亢（尖锐爆鸣？）的声音（对此塞尔维娅确实有点意见，因为她恨自己声音老是听着不男不女）唱着一首最近流行的歌。
塞尔维娅走路带风地出了卧室门。“又在干嘛呢？哼那个有病的新歌？”
“啧，你不懂～这明明就很感人好吗，还有，听好了，这个音我好不容易才找准，它像——”
赫蒙莎摇头晃脑地把尾音转来转去。
塞尔维娅捂着耳朵：“适可而止了吧，虽然你活了很久（人偶一般都挺长寿的），很智慧（？），但唱太多遍也会被洗脑的，干嘛不唱别的……咝，这首歌也没这么火吧……”
“你圣诞节还老唱一首和奏哀乐似的。”
“那是因为好听啊。”
“这不就对了，我唱的也是我觉得好的。再说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洗脑。”赫蒙莎把早饭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边哼歌一边摆弄织到一半的围巾。
“哟，真和老太一样。”塞尔维娅看着围巾故意多嘴了一句，“你少也活了几十到一百年了吧，百岁老人。”
赫蒙莎也不生气，她俩之间老是互相开玩笑，在外人看来是塞尔维娅一点也不把养母当养母看，在赫蒙莎和塞尔维娅看来还有点好玩。这样在家里也有乐子了，尤其是，赫蒙莎大多时候都不像某些老人一样无聊（当然她看起来也不像老人，这是显而易见的）。
塞尔维娅想到这里才想起阿比盖尔，不知道阿比盖尔有没有恢复正常。最近实在懒得去看她，基本都光顾着和同学玩了，尤其是到附近一直去的公园玩。简直是放学玩的必选的圣地啊。
……上午不用上课。中午吃完午饭到了学校，大家趁着自由活动在教室里发癫。
“对了…所以你不说亚猫人的事情是为什么？你是伊斯皮里图人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还能为什么，”卡西安压低声音，“我要传出去这件事情，真变成亚猫人了，同学那不得笑我至少一个星期……还有，伊斯皮里图人不喜欢在乌多诺的亚猫人，亚猫人在乌多诺很常见，在伊斯皮里图的亚猫人大多都是从敌国乌多诺过来的。”
“行吧……”塞尔维娅始终无法理解亚猫人有什么好笑的，不过也懒得问，“哦，老师来了，快走。”
一路上塞尔维娅越想越觉得怪。卡西安说的魔物很可疑，找的理由也没逻辑。他要是以后“变成”了亚猫人，伊斯皮里图人知道他不是乌多诺的亚猫人，就没理由讨厌他。所以那不是一个好理由。她不认为卡西安蠢到这种缺乏逻辑的地步。
实在是可疑。
……
下午上课。老师简要介绍了下学期要学的内容。塞尔维娅一边听一边想有多少内容是她预习了的。不少。是好事。下学期还可以看到大家法杖安上伊斯皮里图法杖魔力容器【法杖瞳】的仪式。
四点出发，由于低年级还没学会飞行魔法的缘故，由学校里供瞬移用处的机器把大家瞬移到学校外租的考试地点。
OK，塞尔维娅、夏洛特、尤拉莉亚、卡西安和双胞胎等人就此到了魔法期末考的后一个阶段。
“所以呆在这是干嘛…难不成，机关，或者突然出现的什么东西把大家吓一跳之类的？”尤拉莉亚叕推测了，“推测考试内容”应该是尤拉莉亚奇怪的爱好之一。
“尖尖挖嘎奶！尖尖挖嘎奶！”塞尔维娅超绝夹子音回复（几个月前写下的毫无意义的一句）。自从和卡西安变成朋友后似乎就被抽象的梗王传染了（我很后悔这么写啊啊啊啊啊）。
夏洛特不嘻嘻。“家里人又吵架了。我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就他们现在的心情而言，我得考好点，不然肯定被骂，而且会被骂得很惨，他们要把所有的怨气发在别人头上。我弟倒是一直很太平，估计是因为他年龄小，所有人会宽容。该死。”她抱怨完又回到了正常状态，“不管怎样，只要家人都好好的就行了，我相信我爸妈还是爱我的。他们好好的我自然能复习好（因为安静），这样成绩也会好了……”
“喂，我说你啊……有时候别这么宽容对所有人……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一定不能忍着。有点反抗精神还是好的。”
“……”
“咳咳！！！”老师在队伍前面喊，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随之消失。“人齐了！那我们就开始考试了啊！大家组成三人小队！不用在意各位的魔力多少，按你们谁和谁更熟来组队就可以了，我们这次考验的主要是心理和一点综合技能，和魔法强度没有关系！好，解散！”
各位瞬间组完。几个主角的情况是，塞尔维娅+尤拉莉亚+夏洛特，卡西安（以及他那只抽象猫/魔物）+双胞胎——特里希隆和特里希恩。
“考试内容进去就知道，监考老师不干预。考试时间基本在3小时左右！（上厕所情节一律忽略，这没啥好写的。）我保证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听懂了没？好，接下来就分散开，从洞口进。祝各位考生一切顺利吧。”
一个年级的人是一起考的，所以场地还够用。大家分别陆陆续续地进去。
考试的场地是一个很大的空旷的溶洞，平常少有人在里边。有一些对人无害的魔物发出微光，这样大家就看得见路了。
摸黑走了一分钟，别的同学的声音渐渐减弱。
“你们有头绪吗……”塞尔维娅的声音在洞里边回响。尤拉莉亚环视一周：“没有。有就怪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好安静啊……”现在任何细小的声音都很明显，因为回音，以及死寂的环境的衬托。远处听起来有水。塞尔维娅补一句附和夏洛特：“无聊死了。要是出不来怎么办。”接着就极小声地哼随机的歌。
空旷的洞里有石笋和石柱。几人一边在石头间隙里找线索，一边往前走。只能听见脚步声和远处别的小队的偶然传来的大声说话的声音。
“啊！”夏洛特猛地回头，“什么玩意！”
哦，没人。虚惊一场。
塞尔维娅也回头：“怎么了？”
紧接着就是齐声的尖叫。
身后突然响起不属于任何同学的脚步声，但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塞尔维娅最先用擅长的护盾进入戒备状态，以防是魔物还是什么更恐怖的。
三人缩在一团。“……谁？”
“不要怕，你们几个。想必你们正在为魔法期末考发愁。找到我是考试的一个环节，之后就好办了。”
眼前出现一团诡异的光。“看到没？跟着这个。到一个机关前面，想办法把机关打开，就可以看见我。”
声音消失了。
“什么嘛。”
不管了，先跟上那点光再说。
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蹚水过去，一边听着那个瘆人的脚步声有没有走远，但是似乎它一直紧跟着。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去呗。
等到他们总算俯下身挣扎着穿过一个低矮的洞后，脚步声（包括那个隐形人）就消失了，面前就是据那人所说的不明机关。开起来倒不难，毕竟是低年级测试。
几人尽力理解不明机关上面备注的“和黑相反的极端”是啥意思。那暗系的和有关的魔法都不行。看看各位回想一下，尤拉莉亚是火系，因有“火光”一词的说法，所以可能有希望；夏洛特风系；她自己（和玉晴曦/欧尔佳一样）是水系，既会用雪和冰又会用水的魔法。塞尔维娅记得卡西安应该是是暗系的，庆幸自己组队没失策。
“……我感觉尤拉莉亚也许行。试一下。”尤拉莉亚于是随手扔了个火球过去。
隐形的生物的声音又回响：“不是这个。机会不多，试太多遍会有危险。你们最好仔细（你最好乖乖听话）。”
不远的地方听到石块滚落，不过几人都没在意。“算了，我也试一遍吧，说不定能炸开来。”塞尔维娅扔了个抽象的发亮的雪花状的玩意。
还是没动静。“啊，放弃了……话说回来，几小时了？”“应该是讲了一小时的废话吧。”夏洛特难得锐评，“不过……之前一个老师为什么要把作业念成zuó业来着……”她正要说偏题（因为她一向容易莫名其妙扯到别的话题上去），石块移动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更近。“咝，你们听见了没？那个……”
这次是很响的、从四周同时传来的、给人不祥预感的、听上去整个洞要塌了的声音。“我——我天！”尤拉莉亚四处张望。
“那周围一圈是不是刚刚聚拢过来了一点？！！等等！喂！！！无名氏你给我解释一下啊——！”这句则是夏洛特和塞尔维娅交错着说完的。
声音暂时又消停了。发着昏暗的光的机关开始闪。“不要乱来啊……！”
“快点快点快点！想个办法！不然要塌下来了！”
“别管了我们随便同时弄个魔法吧，别管了，来不及了……”塞尔维娅说着在手上搞漩涡。
等到大家手都亮起来以后（突然急中生智）尽可能大声说话盖过后边的轰鸣：“……对了……如果三种颜色的光聚在一起就会变成白色的光……可以！试一下！”
多种颜色的强光朝着机关中心。
塞尔维娅觉得自己差点被坍塌的声音和各个魔法的声音吵聋。也差点被光闪瞎。
“成功了！！！”夏洛特率先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面前一个半透明的人显现。
声音稍微清晰了点：“好险。”
“还以为我要死了！”
“现在往洞口方向走吧。接下来没什么好急的了。你们应该能合格。”
除去坍塌的一角透出外面的微弱的余晖，洞里没有很多外界的光。
“我们这是在往深处走吗？”
“要绕一点路的。”半透明的人环顾了一下。越来越暗了，前方基本伸手不见五指。
夏洛特看看手上的一排法阵，“我们没学照明的魔法，我们有会发出光的魔法但没专用的。所以……”
“别问我，我也不行。”尤拉莉亚瞥了一眼法阵。
*夏洛特最近似乎进步了一点。*
尤拉莉亚一直想着要稳居班级前五，但要是夏洛特赶上……她甩甩头。
*不可能赶上的，夏洛特不可能……哎，我到底有没有把夏洛特当朋友……也许。夏洛特和塞尔维娅关系也很好……可能胜过和我的关系……啧，烦，想这么多干嘛，最重要的是别考砸了，不然会被笑……*
半透明的人：“我不能干预。蓝头发的呢？实在不行你们用别的魔法凑合吧。或者找点发亮的石头之类的。”
“我预习了。”塞尔维娅说，打断了尤拉莉亚的思考，“我没什么把握但是应该可以弄出点东西。”
尤拉莉亚微微皱眉。*塞尔维娅也是遥遥领先。一大“危害”。还特喜欢预习，似乎把很多精力花在学魔法上面；她应该很喜欢魔法，“喜欢”多于“竞争”，她学应该是为了喜好和少量的变强的愿望。可是……真卷。不对，塞尔维娅是我朋友，我怎么能这样想……烦……塞尔维娅就算了。朋友。塞尔维娅和夏洛特是朋友。我为什么一定要比过别人呢……咦，奇怪。快点忘掉这种没来由的念头吧。*
塞尔维娅刚弄出一点光，就听到一片漆黑的另一端传来卡西安说话：“活捉——魔力贮藏工具！”
“没有必要重复。你说一遍我就记牢了。我总有一天也会给所有叫我绰号的人起个绰号……”
就像欠债的要还债一样，什么事情都得算算清楚，这是塞尔维娅的思维。不过这不意味着她小心眼，因为她算比较讲理的（？），事情有个正常的理由就能理解。可惜叫她魔力贮藏工具是无法理解的，她咬文嚼字后觉得自己不是“工具”；她脑子里的字典目前还没有“比喻”的说法。哎，过几年就好，塞尔维娅的思想极为固执，慢慢改。
对面也有个飘浮的半透明的人。每个队伍都有一个这样的生物。
塞尔维娅甩甩手试图把光调亮：“话说回来两队碰到的机会还真是少啊，这个洞比较大。”突然变得亮起来的光让瞳孔一下子很不适应，眯了一下眼才调整过来。
半透明人们对视一下，和同学说：“队伍不要太近，影响测评的。这个测试切忌跨队伍合作，只能同一个队伍的帮忙。你们再聊一会儿就分两路走吧。”
“那束光能变形或者变色吗（光是直射的但要是塞尔维娅同时弄出多条光的话从一个角度可以拼成别的形状）？”夏洛特又说题外话。
夏洛特知道自己容易扯开话题，这既是优点又是缺点。她可以专心地听人说和分析，但话一旦从她那边说出来就经常转移话题。她脑子时常是一边专心理解一边胡思乱想的。塞尔维娅和尤拉莉亚似乎喜欢这点，不过偶尔她俩也会为此感觉头疼，话题一旦扯开就要花精力扯回去。
“没，没什么，你们接着走吧。”*又脱口而出了……我什么时候能管好我的思维……诶，这个纹路看起来像脸……不对，想偏题了……*她迫使自己把思想集中于现在的测验上。
半透明人此时反而放慢脚步——更确切地说是放慢移动速度，因为看不到脚，也没着地。“不急的，现在没事就说说题外话好了。一直紧绷的精神有时反而会消耗太多力气导致发挥不好，尤其是用魔法时，如果用魔法也专注其他时候也专注迟早会累死。”她浮在空中，虽然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头发和衣服还是一直在有规律地明显地飘动，好像有无形的风或者别的什么力道让它们一秒也不静止。“对了，我叫坎加瑞亚（Khanjaria）。”
塞尔维娅模糊地记得自己在某本书上看到有这种生物/东西，但忘了到底是什么了。她懒得问。先试图举一反三变换光吧，无事可干时研究魔法有时也有意思——失败的时候除外。
“可以调试一下看看这个魔法除了实现基本用途外有没有编辑和转换的余地。失败也是很有可能的，没弄成别怪我。”后边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基本魔法能全对，于是把对错误的极端厌恶归结于“错得太少引起的不习惯”。
她抬起手朝着天花板。“先弄出第二条光……咝……”
坎加瑞亚：“现在的光是从一个圆形的点射出来的，所以你要把它转移到——”
“闭嘴！我知道怎么做！不需要你提醒……”
是的，还有极端的对“帮助”的避免，似乎听一句提示就说明自己太弱太没用似的。略有点傲慢，却实则掩盖了缺乏自信。这个天生的性格问题大概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在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中愈演愈烈。
“看吧，弄出来了。”她集中精力把两束光移到两个指尖。光束一开始有点抗议，像相斥的磁铁，没掌握好角度就会弹开/消失；之后找到感觉立马得心应手——这便是学会魔法的成就感。反之，当你学了一两个月都没琢磨出什么来，这绝对是最挫败的事情之一了。
“我觉得可以用两只手弄出一圈……”塞尔维娅一边和另外三人（也就是“两人和一不明的说人话的生物”）慢慢地沿着一侧的壁走，一边拗。
逐渐增加光束数量后挣扎了一下，拼成圆形：一圈光束向前照到地上形成。“你们要看什么形状？大多简单形状应该都能拼了。”不仅能观赏（？）还能用这么一大圈光束顺便看清更多的路。
夏洛特看着塞尔维娅两只手想着两只手能拗的形状有多少。每一束光被一个手指控制。
“先弄个心吧，这个形状比较简单。”
塞尔维娅照做。夏洛特高兴地拍手。
大家接着走。洞里重新安静下来。卡西安他们几个在塞尔维娅弄光束的时候已经往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到底考什么啊……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不能剧透。不能剧透。”
“总不能难死我们。老师还是会留大家一条活路的。”
（这里我删了一段所以有点怪）
夏洛特找到一个话题：“我们学校后面的花园……大多数都是阿拉伯婆婆纳、蒲公英、雏菊、向日葵和绣球花了，还有别的野花野草叫不出名字……你们去那边玩过吗？”夏洛特问。
“没有。放学有空可以去那边玩。我们放学经过那里，只是从来没想过进去。”塞尔维娅说，“出入口在另一边，抄近路的话直接翻栏杆进，不要摔了就行。”
“以后我们用魔法掌握了别的学科，也许就有更多时间玩了。”
塞尔维娅不再说什么。几乎没有话题可讲了。
叕只有脚步的声音。唉。
“再走一会儿就能到出口那块了。”
若干分钟后。
“到了！前面有自然光照进来了！”
塞尔维娅刚要跑出去，一堵空气墙把她打了回去。“嘶……”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诶？怎会如此？”坎加瑞亚这时变成实体了，从空中落到地上查看。
“原来你可以变成实体啊。”塞尔维娅端详了三秒钟后回过头用手再次敲空气墙。“凭我们几个小孩的实力应该破不开这个了。”
这时候大家听到了不知从哪边传来的声音。坎加瑞亚和对面变成实体的半透明人没反应，一脸茫然，但同学都听见了，包括站在远处的卡西安他们几个。
这个声音比起从外界传来，更像是直接在大家脑海里响的，可能是什么魔法传过去的吧。耳朵没有听见，可脑子却能接收到。
“最后一个考核标准：击败你们面前带路的鬼。他们的实力被削弱了，不会有很大威胁。”
对啊！是鬼！想起来了！
等下，不对。那些鬼知道这事吗？
算了不管了，考试要紧。只是良心会受挫而已。
塞尔维娅在所有人都在犹豫的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基本不假思索地甩过去一个法阵。坎加瑞亚刚刚还在发呆，现在吓傻了，往旁边一躲。
不过塞尔维娅还没有那么缺德，只是在用魔法制裁别人这方面不喜欢犹豫而已。“坎加瑞亚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魔法考试要攻击你们鬼才算？你们干什么了？我记得鬼也不一定很有害啊……”
尤拉莉亚和夏洛特看她带了头，也补充，“你们几个的实力还被某些人暗中削弱了！”
坎加瑞亚：“阴谋吗。”
卡西安那边的鬼：“我就知道待在这个该死的国家没有好下场。”
两个鬼刚要反击，现在把手放下了。塞尔维娅也收了手。
“然后呢……？要是你们毫发无伤，我们考试也不及格了……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师在想什么对吧？”
“怎么可能知道。”
“那我们也不知道。” 特里希隆（Telliciron），双胞胎之一，冒泡。
塞尔维娅回头，“老师过来了。”
没有想到那几个老师只是站在那边静静地望着。里面的学生也几乎听不见外面；空气墙把声音隔绝了大半。
塞尔维娅把耳朵贴在空气墙上，这时夏老师说话了，从老师的口型和模糊的声音可以看出……她在说——
杀了，杀了鬼。
塞尔维娅目光在夏老师和一旁的坎加瑞亚之间快速地来回跳，一脸不可置信。
这些鬼做错什么了？
哦，他们以人的极端强烈的情绪以及阳气为食，所以专门会让人难受……除此以外，除了他们有点烦以外呢？他们就像法师一样啊。他们会伤害人，但法师同样也会，他们和人本来没有区别。鬼只是人和类人生物犯下大错后，死了变成鬼来试图赎罪的，记忆大部分也被消除（像祭品一样），基本没法继续他们生前罪恶的事，直到赎罪了净化了心灵才能找回记忆。
说到底，杀了鬼就相当于杀人。
……
考试不及格，放鬼走。
或考试及格，让鬼死。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会有不让他们白白送死的办法——他们也许做错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既然无法确定就不能断言他们对世界有多大的亏欠，顶多也就上一世不怎么好，可是上一世已经过去了，他们不该在赎罪以外的别的事情上被上一世连累。
略有点“狡猾”的初始神卡塔伦（Katalen）让鬼吓唬人，这样拖慢他们赎罪的进度和成功率，鼓励别人尽量别干太多坏事。多半是奏效的，除了有少量人喜欢当鬼。当然，大家不觉得卡塔伦有什么不称职或者“没资格”，他能管𤧛璆·喀特瑞尔（Katerale，这个故事所在的虚构星球，和地球类似）那么久不出事也就证明他还算很有本事的了。
唯一的办法，伤亡最少的：杀了至少一个鬼，趁机让剩下的鬼和学生透过空气墙逃跑。但塞尔维娅不知道空气墙什么条件下会打开，可能他们要把鬼杀完才可以。
不能冒这个险。
“要不我们直接把这个洞的空气墙之上的部分炸了吧！”夏洛特说。
“没门儿（双关：没有门，以及‘休想’）！洞大概率会塌，而且说不定空气墙会裹着整个洞周围。”
“还有多久结束啊？我宁愿不及格的。”尤拉莉亚放弃。
连塞尔维娅这次也没反对。
要是真的这样等着那又好了，不会有大事情，但这个命运偏偏和人对着干（主角光环当然有利有弊嘛）。
“坎加瑞亚！！！”喊声由远及近。
坎加瑞亚忽地站起来。“坎杰尔（Khanjar）？！”
一个和坎加瑞亚长得相似，但看上去稍微成熟一点的女人——呃，应该是女鬼——奔向她。
“姐！”两鬼短暂地抱了几秒钟。
坎杰尔是姐姐，坎加瑞亚是妹妹。6。
塞尔维娅用那几秒端详了两个鬼：坎加瑞亚看上去更温柔，因为坎杰尔的眉毛比起坎加瑞亚弯弯的眉毛是平着横过来的。
面向几个学生时，坎杰尔脸上的一丝喜悦立刻消失。
“解释。”……甚至没有浪费说话的力气。
卡西安于是解释了一遍。
“我的魔力似乎没有受影响。”坎杰尔走到空气墙旁边，二话不说在一分钟之内把墙用魔法粉碎了。“出去吧。”
学生顾不得对着魔法目瞪口呆，和鬼都逃了出去。
各位学生一脸惊恐地看着坎杰尔悠哉游哉地跳到几位老师前面。老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有那么一点点惊讶。
“解释。”又是这两个字。
老师们辩解了一下，没用。
“把鬼当人看，谢谢。”
校长在远处镇定自若，像这事情跟他没关系似的。
“还有你，老登。”
坎杰尔闪现到校长前面：“天天就知道在你们那个组织里边瞎讲。要是你们对鬼好一点，我们也自然不会没理由地报复。正常的进食除外。”她绕着校长兜了一圈。
“很多人都嫌弃鬼，却没想过我们为什么这样对他们。鬼不全是不讲理的恶人，不管我们上一世干了什么，我们来赎罪不代表鬼应该被鄙视。我们没了以前的记忆，和上一世就不一样，上一世后天形成的性格和习惯都可以消失。
“而你们太快下结论了。鬼可以不那么坏，鬼还可以帮人，可以帮鬼契者。既然你们恨我，我当然也有理由恨你们了。
“总之，鬼有价值。我的言论也许站不住脚，因为太难跟你们讲明白了，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我说的。但是……”
她转向学生们。她讲的话用了魔法，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如果你们中有任何人宁愿冒个险相信我的，长大了以后当鬼契者吧。我不打保票，但目前我还愿意等上个几年。”
鸦雀无声。
“不知道这么多学生中能不能出一个鬼契者，哈哈。”坎杰尔不太合时宜地邪魅一笑，拉着坎加瑞亚走了。“有人进了这个洞，我们换个地方。就这样。……老登！你给我等着！”
不见了。
……
经过再三斗争，这次期末考的最后一环节，对抗鬼的部分大家都拿了满分。可能是原本处于伊斯皮里图反鬼协会的校长妥协了。坎杰尔在劝说人这方面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而已。）
拿到分数后的那天下午，塞尔维娅和夏洛特听说老太阿比盖尔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塞尔维娅说，早死早解脱。
夏洛特伤感了一会儿。
她们没有去老太的葬礼，虽然夏洛特想去。塞尔维娅的反应是，这只是一个和我们关系不大的老太——不对，关系确实不错，可是还是没关系好到那种程度吧……到头来也不知道老太有没有把她俩当朋友，也许当朋友了，也许只在哄小孩而已。夏洛特不是很同意，又觉得塞尔维娅不无道理。
理所当然地，她们如塞尔维娅所料，没有收到去葬礼的邀请。她们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葬礼，说不定事实上是仅仅“让死人在破房子里发酸后，有什么人发现，再潦草地挖个坑埋了”。
夏洛特听到塞尔维娅提出以上猜想（上一个自然段的↑）有些在意。塞尔维娅也觉得要是真这样着实很悲催了。
管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