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的老家……也就是黄花村”
“诅咒的来源八成来自那个地方,你以前去过那里,没注意到些奇怪的东西吗?”
“我上次去老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是念小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心智还不成熟,即便真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我也注意不到。”
“那柳青青所说的传家宝是什么?起码这东西你见过吧。”
夏然看向白钰,有一些紧张。
白钰没有立即回应,她把手伸向夏然,手上的红绳显露出来。
“这红绳就是传家宝?”
“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件大号的青铜铃。”
“青铜铃……那我们之前听到的铃声就来源于它?”
“或许吧,但你并没有去过黄花村,这东西按理说和你扯不上关系。”
他微微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戛然而止。
白钰侧身看向夏然,对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梦中看到的红衣女子,与鬼之间的交易,以及那未知的诅咒……”
“不解的谜团有很多,但它们却把我们绑在了一条船上……”
“从今以后,我们算得上真正的同伴了,哼哼。”
少女冷哼了两声,但这却让夏然更加紧张,因为还有一个谜团他没吐露出来,那就是红衣女鬼的脸和白钰有几分相似,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件事不能说出来,至少不是现在。
“总之,先把正事做了,和我牵手吧。”
“我也很好奇,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
“来吧。”
收到少女的邀请,夏然也收回刚刚那副不堪的样子。
他也很好奇按照鬼橱所说去和白钰牵手会发生什么。
如果鬼橱知道离开的方法为何不直接告诉自己,而是去绕一个大弯。
思索着这些疑点,他站在白钰身前,伸出印着红花的右手,红花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白钰的指尖刚触到手背,夏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耳边响起无数尖锐的蝉鸣,眼前的白钰在瞬间分解成无数晃动的色块,鼻子里充斥着铁锈与腐花混合的恶臭,连舌尖都尝到了酸涩的金属味。
他踉跄后退,想抽回手,却发现那只手像被磁石吸住般无法动弹,红花的颜色在他错乱的感知中愈发浓重,仿佛活过来般在掌心蠕动。
与此同时,白钰的眼角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她看到夏然的脸在眼前碎裂成无数镜面,每一片碎片里都映着不同的自己——有的在哭泣,有的在狂笑,有的胸口插着那朵一模一样的红花。
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她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交握的手上。
在血珠坠落的瞬间,她的视野被一片猩红吞噬,无数扭曲的手臂从虚空中伸出,抓挠着她的四肢,那些手臂的手腕上,都系着同样的红花绳结。
她听见无数重叠的低语在耳边炸开,所有声音都在重复着同一个词:“花……” 这字像冰锥刺入脑髓,让她猛地抽回手,踉跄着撞在墙上,捂住流血的眼睛,剧烈地喘息着。
“白……白钰!”
她听见夏然的声音,但这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眼中的万物堕入黑暗,连意识都渐渐被遮蔽。
“呃啊……啊啊”
她难以忍受这种疼痛,可无论她怎么哀嚎,都没有人会去理会。
这种麻木的痛苦不知在她身边徘徊几千次。
直至身体彻底虚脱,这种痛苦渐渐消失,转而变成一种麻木。
然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之前各种诡异的人影逐渐融合变为一个整体,背向她。
白钰欲动弹,但四肢完全脱力,像是被什么东西架住。
尝试了几次后她选择放弃,而是检查起了周遭环境。
“这里……是地下室?”
忽的,背对着自己的另一个“她”慢步走了起来。
她这是要去哪?
白钰不敢错过眼下的任何细节。
因为逃离鬼画的方法就在这里。
“她”依旧保持刚才的状态慢步而行,直至一扇铁门前。
那门有些老旧,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白钰注意到上面布满印痕的门牌。
“她”轻松把门推开,走至室内。
双眼扫过布满灰尘的操作台,边缘磕碰出蛛网裂痕的烧杯里,残留着不明褐色结晶。
几只歪斜的试管插在铜制试管架里,管壁上凝着蜡黄色的污垢,像干涸的泪痕。
最显眼的是角落蒙着绿锈的铁架台,夹子上还挂着形状扭曲的曲颈甑,玻璃接口处缠着发黑的橡胶管。
这地方,以前是做什么实验的?
“她”再次动了,绕过那些奇怪的实验器材,来到一个木头柜子前,那东西与周围格格不入。
白钰紧盯这那口柜子,第六感在告诉她那就是关键。
下一刻,“她”伸出双手将柜子打开,骇人的一幕展露在白钰面前:
一具姿态扭曲的干尸,静静地蜷缩在角落,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焦黑色,仿佛被烈火无情地焚烧过。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身上穿着的那件旗袍,那是一种近乎妖异的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血。
旗袍的布料早已失去了光泽,多处被烧焦、撕裂,边角卷曲发黑,却依然顽强地附着在干尸身上,勾勒出早已干瘪变形的轮廓,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干尸的全身都被细密的红线紧紧缠绕着,那些红线深深地勒进早已僵硬的皮肉里,仿佛无数条血色的蛇,将这具恐怖的躯体牢牢束缚。
红线的末端似乎还打了复杂的结,不知是何用意,整个场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与诡异。
那毫无疑问是一只鬼!
白钰惶恐万分,但可那个诡异的“她”依旧默不作声地靠近那干尸,伸出双手。
“她”的指尖触到干尸的皮肤时,那具静置了许久的躯体,胸腔竟微微起伏,像被扼住喉咙的困兽在喉间发出无声咆哮。
血色从墙角蔓延开来,不是液体,而是光线的腐烂。
惨白的无影灯渗出粘稠的红光,将操作台的玻璃器皿染成一颗颗凝固的血珠。
干尸喉结滚动,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肋骨根根凸起,像要撑破绷紧的皮肤。
白钰看见干尸眼眶里的黑洞渗出浑浊液体,顺着颧骨滑落,在血光里竟像两行灼热的泪,和先前的自己一样。
诡异的红光洗涮了周围的一切,白钰再次感觉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
“什么情况?”
然而就当一切都被归于深红时,白钰窥视到短暂的一幕: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站在红光的中心,是之前指引白钰的那个“她”
在红光的衬托下,白钰看清了“她”的脸:
白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