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蜷缩着身体,睡在公园的一条长凳上。
她的脑袋枕着我的大腿。几十分钟后,她紧绷的眉头,才渐渐舒展了一点。
忽然,她醒了,从长凳上坐了起来。
“杨树。”她带着快乐的笑容说。
“你要再休息一下吗?”我抚摸着她的脸庞说。
“没事的,我已经休息得很好了。”她握住我的手掌说。
“要我送你回家吗?”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们回你家吧。”
“嗯。”
回家的路上,她的脸上变得更加快乐了。一直挽着我的手臂,和我说这说那,聊这聊那,一直说个不停。
回到家后,姐姐给我们打开了大门。她不停地观察着我俩,露出了一种十分戏谑和暧昧的笑容,让我和绫乃忍不住地脸红。
我们匆匆地告别了她,回到了我的卧室。
“你要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吗?”我问绫乃。
她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看一会儿视频?”我说。
“嗯。”她说。
我打开了电脑。
“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我喜欢看动画。”
“我喜欢剑戟片。”
我们在网上找了一部相关的动画来观看。十几分钟后,姐姐在外面敲门。
“请进。”我说。
姐姐打开大门,笑着伸进一个脑袋,往床上扔了一个小盒子说:
“姐姐刚才跟朋友约好一起出去玩,晚上就不回家了。你们两个人都生病了,之后要注意身体哦。”
她带着暧昧的笑容关上了门。我和绫乃对视一眼,顿时都红了脸,不敢望向彼此,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们连续看了几个小时的动画。
到了深夜,我问她:
“现在时间快到一点半了,你还要再看一会儿吗?”
“我有点困了,我们休息吧。”
“嗯……那我……”
“怎么了,杨树?”
“我等会儿去拿一床被子过来,睡在旁边的地上。你在我床上休息吧。”
“你的病情比我严重,你在床上睡觉吧。”
“嗯,好的。”
我红着脸,把姐姐之前扔过来的盒子收好,放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之后,跟绫乃一起洗漱了一下,都钻进了被窝。我侧着身体望着她。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她对我笑了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我望着她在木板上休息了一阵子,没有见她出现什么异样,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一个多小时后,最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的床上忽然传来一声震动,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绫乃爬到了我的床边,整个人钻进了我的被窝,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身体。
我不停地抚慰着她的后背说:
“没事的,绫乃,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整个夜晚,她都在做着噩梦。时不时地用力抱紧我的身体,让我感到无比的担忧与害怕。我一直安慰着她,整夜都没怎么休息。早上五点多时,她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你再休息一下吧。”
她抱住了我的身体,缓缓地摇了摇头,脸色虚弱而苍白。
“那我去给你做份早餐?”我说。
她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下,我做好了早餐,直接拿到卧室里来。”我说。
“嗯。”
我起床来到楼下,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忽然,绫乃也来到了门口。
我向她笑了笑说:
“你先去餐桌那休息一下吧,我马上就做好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望着我,用一只手扶着门框。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掌,吻了吻她的脸颊。
“没事的,绫乃。”我向她笑了笑说。
我很快做好了早餐,把它们都放到了餐桌上。我来到绫乃面前,握住她的手掌,笑着对她说:
“你现在好一点了吗?我们去吃早餐吧。”
“嗯。”她虚弱地点了点头,依旧用那副痴痴的眼神望着我。
我拉着她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她的筷子递给她。她接过后,我们一起慢慢地吃完了早餐。她把筷子放了下来。我拿纸巾擦了擦她的嘴巴。
“你要去卧室里休息一下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们去学校吧。”
“嗯。”
清晨的街道宁静而又冷清。
她抱着我的手臂,依偎着我的身体,憔悴地跟在我的身边。上了电车后,她又坐到我的怀里,搂住了我的脖子,将脑袋靠在我的胸膛上,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我轻轻地抱着她。快到站后,我微微地动了动肩膀。
“绫乃。”我轻声说。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抬起头来。
“我们快到站了,要我背你吗?”我说。
“嗯。”她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我把书包挂在前方,低身背起了她。她用双臂环住我的脖子,将侧脸靠在我的肩膀,痴痴地望着我的脸庞。她那温热而有节奏的呼吸,一直吐在我的皮肤之上。我背着她慢慢地走了一段路程,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忍不住咳嗽起来。
“啊!杨树你的病还没好呢,你快别背着我和书包了!”她顿时露出了慌乱的神情,迅速挣脱了我的后背,把我的书包拿了下来,脸色焦急而又担忧。
“嗯,咳,咳。”我忍不住又咳了几下。
“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药店,我带你去买昨天吃的药。”
她急忙背上我的书包,拉着我来到一家药店。
“医生!医生!”
她迅速朝医生冲了过去,向医生诉说着我的病情,不停地比划着我昨天吃的药的模样。她买到药后,向医生借了杯子和水,急忙喂我吃了下去,然后拿起棉签,裹着治疗外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的脸庞之上。
她把自己的药也吃下去后,向我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说:
“好了,现在我们的药都治疗完毕了,终于可以开开心心地去学校上课了。”
“嗯。”我微微地笑了笑,还是露出几分担心的目光。
“没事的,杨树,我现在已经休息得很好了,”她笑着向我转了一个圈说,“你看我现在快乐的样子,难道不是很开心吗?”
“嗯,我都知道的。”我笑着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学校上课吧。”
她挽住我的手臂,带我走出了药店,忽然说:
“昨天夜晚的动画好看吗?”
“啊?”
“哼!我问你,昨天夜晚的动画电影好看吗?”
她快快乐乐地跟我聊这聊那,就像前一天晚上,跟我回家时一模一样。我也逐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班级教室,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窗外的阳光缓缓地洒在身上,树上的鸟儿安静地啄着枝桠。
教室里还有一些其他同学,但气氛却忽然寂静得令人可怕。我和绫乃迅速意识到了异。她急忙向我跑来。
“她昨天也在医院!”
“我们先去办公室跟老师请个假。”
我和绫乃匆匆地赶到办公室,却发现里面一个老师都没来,只有青木原一个人站在前方的窗下,环抱双臂背对着我们。
“梨梨绘昨天夜里已经回到家了,”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头也不回地对我们说,“你们直接去她家里找她就行,我已经帮你们向老师请假了。”
“谢谢。”我对他说。
绫乃急忙转身跑出了办公室,我刚要踏出门口,青木原突然说:
“杨树。”
我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他。
“帮我向梨梨绘道个歉。”他微微偏着头说。
“好的。”
“谢谢。”
“不客气。”
我急忙转身追上了前方的绫乃。在去梨梨绘家里的路上,绫乃一直焦急地给她打着电话,但是怎么都拨打不通。
我们来到梨梨绘在秋夜高中这边的住所,她的阿姨给我们开了门。
“友香阿姨,梨梨绘她现在在家里吗?”绫乃十分焦急地问。
“梨梨绘的母亲昨天夜里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梨梨绘突然回乡下老家休息了,让我不用担心她。绫乃你这么着急找她,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友香阿姨,这件事一下说不明白,我们以后见面再聊吧。”
绫乃急匆匆地跑下楼梯,带着我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车,转了好几趟地铁和巴士,终于来到了梨梨绘的乡下老家。
她用力地按着门铃,门一打开,她就问:
“阿崎奶奶,梨梨绘她现在在家里吗?”
“是立花家的绫乃小姐呀,你现在来的实在是太好了。”阿崎奶奶说,“梨梨绘昨天夜晚不知怎的,突然回到家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直躲在后院里面练剑,怎么劝说她都没有用,到现在都没休息过一下。你赶快跟着我去看一看她吧。”
“好的,阿崎奶奶,您赶快带我们去见一见她!”
我们跟着阿崎奶奶走进了院子。前院的过道里,有一位气势威严,身材健硕,头发微白的老人正在给花草浇水。
他见我们走近,渐渐地停下动作,露出一种冰冷而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和绫乃。仿佛我们身上的所有秘密,都要被他洞悉眼底。
我和绫乃都感到畏怯地握紧了彼此的手掌。
“阿崎,”那位老人用严肃的声音说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
“怎么了,真之?”阿崎奶奶走到他身边。
他低头在阿崎奶奶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阿崎奶奶望了我们一眼,露出了一个十分为难的神色。
“快去!”他用不可抗拒的声音低声呵斥。
“好吧……”阿崎奶奶给了我们一个十分歉意的眼神,低着头走进了后面的院子。
“那位立花家名叫绫乃的小姑娘,”老人用十分冰冷的语气说道,“据老夫所知,你所学习的剑道,是由老夫孙女梨梨绘传授。按照道理,你也算我的半个弟子。但为师与你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识过你的剑术。不如就趁此机会,让为师检验一下你的剑术如何?”
“绫乃。”我握紧了她的手掌,担心地对她说。
“没事的,杨树,”她对我摇了摇头,“真之爷爷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嗯。”我向她点了点头。
“好的,真之爷爷。”绫乃对他说。
过了一会儿,阿崎奶奶拿着竹剑和护具走了过来。真之爷爷和绫乃都穿上了剑道服装。我和阿崎奶奶站远了些,给他们腾出来比试空间。
他们二人互相鞠了一躬,提起了竹剑。
“开始吧,立花家的小姑娘。”真之爷爷说。
绫乃点头示意。
气氛顿时宁静而紧张起来。
几秒钟后——
“呔!”真之爷爷忽然大喝一声。
霎时间,他就冲到了绫乃面前,举起竹剑用力向她一劈。绫乃提起剑来格挡,刀剑碰撞间,绫乃的武器脱手而出。
“呔!”真之爷爷立刻再吼一声,举起了竹剑。
绫乃抬头望着头上的武器,全身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愣在了原地。
“绫乃!”
“真之!”
凶猛的竹剑一声不响地停在绫乃的头盔之上,控制得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我担心的脚步也立刻停了下来。
“未战先怯,出剑必亡!”真之爷爷收起竹剑,摘下头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后面的院子。
我急忙跑到绫乃面前,摘下她的头盔,擦了擦她头上的汗珠。
“绫乃,你还好吧。”
“没事的,杨树,”她对我笑了笑说,“真之爷爷其实对我挺好的,你不要误会他。”
“嗯。”
“绫乃小姐,真是对不起,”阿崎奶奶一脸歉意地来到我们身边说,“我也没想到真之居然会做出这么不礼貌的举动,真是让你们感到为难了。”
“没关系的,阿崎奶奶,我们先进去休息吧。”绫乃说。
“好的,绫乃小姐,你们先把头盔和身上的护服交给我吧。”
阿崎奶奶帮着绫乃脱下护服,带着我们到房间里坐下,给我们倒了杯茶。
“绫乃小姐,还有这位年轻的先生,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会儿你们要是打算去见梨梨绘,直接去后院找她就行了。现在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我得去厨房准备午餐,就不陪着你们了。”
“好的,阿崎奶奶,您先去忙吧。”绫乃说。
阿崎奶奶走后,我轻声问绫乃:
“绫乃,我们现在要去找她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吧。”
“嗯。”
等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阿崎奶奶陆陆续续地为我们端上来了饭菜。真之爷爷也来到了餐桌前,他说:
“我们先吃饭,不用等梨梨绘了。”
话音刚落,梨梨绘就从一旁走了出来。绫乃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掌,我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梨梨绘用木然而呆滞的眼神望了望我和绫乃,又望了一眼我和绫乃牵在一起的手掌,什么话都没说,慢慢地来到餐桌前坐下。她的面色饥黄惨白,头发肮脏凌乱,眼眶非常红肿,下面布满了黑眼圈,整个人都憔悴消瘦不少。
我拉了拉绫乃的手掌。我们都坐了下来。
“我们先吃饭吧。”真之爷爷说。
痛苦而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上。
梨梨绘机械而麻木地吃着午餐,绫乃一直用痛苦,深情,自责和担忧的眼神望着她,什么其余的动作都没有。我也一直难过哀伤地低着头,没有什么胃口。
就在我们都倍感难受的这个时刻,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忽然打破了宁静。
“啊——梨——梨——绘——大——笨——蛋——”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迅速向我们袭来。后来,我才从她那里知道,她是被青木原特意请过来帮忙的。
那天早上,她特意回到家里,换上了她最喜欢的五颜六色的彩虹少女魔法变身裙,拿着一根画满彩虹的魔法少女变身棒。刚来到梨梨绘的老家门口时,她没有敲门或者按下门铃,而是爬上了院子外的一棵大树。
她瞄准院子里一个空旷的地方,把从树上一跃而下。但是下落的时候,不小心让裙子在树枝上挂了一下,失去了一些平衡。她大叫一声,直接摔在下面的泥地上,裙子也被刮破了一大截。
她痛苦地呻吟了一会儿,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
“啊!我的彩虹少女魔法变身裙!”她浑身是泥,望着裙子上的破洞,露出了十分痛苦难受的神情说,“都怪梨梨绘那个赤色凶残暴力的大笨蛋,”她气得跺了跺脚说,“害得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不远千里来找她!真是气死本花之濑宝宝了,哼!”然后立刻举起手里的彩虹少女魔法变身棒,向着院子里面冲了过来。
“啊——梨——梨——绘——大——笨——蛋——”
我们房间里众人的目光,都被她的声音吸引而去。那时候,她就真的像是从《彩虹少女》动画里走出来的,拯救无数失意人类的彩虹魔法少女一样,无比快乐华丽地降临在了我们身边。
“梨梨绘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她迅速停在梨梨绘面前,用手里的塑料魔法棒,不停地敲着梨梨绘的脑袋说,“你可是本赛瑞娜天才魔法使在秋夜世界的宿敌赤色大魅魔呀!你怎么能够因为失恋这点小事,就难过地躲在自己的巢穴里哭唧唧,哼唧唧,鼻涕唧唧,电话不接,学也不上,整个人都忽然联系不上呢?你难道忘记了曾经在秋夜世界与本魔法使进行决斗时的英勇气概,忘记了本魔法使对你许下的、要堂堂正正打败你的终极诺言了吗?
“梨梨绘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她又拿着魔法棒敲着梨梨绘的脑袋说,“现在,此刻,目前,当下,本赛瑞娜世界未来的英明女王命令你,在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从正面彻彻底底将你击败之前,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绝不允许你就这么轻易的倒下。所以,现在赶快拿出你身为赤色大魅魔的勇气与决心,展现出你宇宙超级无敌邪恶的黑暗女王的力量,与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进行一场无比轰轰烈烈的魔法决斗吧!梨梨绘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花之濑每说一个大笨蛋,都要拿魔法棒在梨梨绘的脑袋上敲一下,并且越敲越兴奋。
我们其他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梨梨绘也十分不知所措,张着嘴,呆呆地望着她。
“砰!”真之爷爷忽然勃然大怒,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迅速站了起来说,“你这个五颜六色的小妖精是从哪个地方闯进来的,竟敢冲到老夫家里来欺负老夫孙女!”
“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花之濑朝他做着一个鬼脸说,“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教训眼前这个愚昧又自大的梨梨绘大笨蛋,关你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事?”没等真之爷爷回话,她又拿着魔法棒敲起梨梨绘的脑袋说,“梨梨绘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啊——”真之爷爷气得脸红发抖怪叫!
花之濑却全然不理会他,而且敲得越来越兴奋。
忽然,梨梨绘反应过来,怪叫了一声,生气地夺走花之濑手里的魔法棒,用力地把花之濑推在地上。
“啊!”花之濑痛得大叫了一声。
这时,梨梨绘又狠狠地把那根魔法棒往自己膝盖上一折,那塑料魔法棒很快就弯曲下来。但她用力折了好几次,只是把它越折越弯,怎么都折不断。她气得又大叫一声,使劲把那根魔法棒甩向附近的墙壁。
“啊!我的彩虹少女魔法变身棒!”花之濑大叫道。
“啊!”忽然,梨梨绘又大叫起来,用力把桌子面前的碗筷全扫了下去。有许多饭菜都倒在了花之濑的身上。
“啊!我的彩虹少女魔法变身裙!”花之濑又大叫道。
“看什么看!”梨梨绘忽然拿起一杯茶液,用力泼向我的脸庞。
我下意识举起双臂护住了脑袋,但还是有许多液体溅在我的身上。
梨梨绘这时又重新握住一杯茶液,愤怒地望向另外一个人。阿崎奶奶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神情。梨梨绘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把视线转向旁边的绫乃。
但绫乃只是饱含深情地望着她。那目光已经说明了所有。
梨梨绘的脸上更为痛苦,握紧了水杯,又把视线转向其他的人。真之爷爷微微一愣,笑着摸了摸胡子,眯起眼睛得意地坐了下来。
“臭老头!”梨梨绘用力地把茶水往他脸上一泼。
“啊!”真之爷爷大叫一声,迅速站了起来,用袖子十分尴尬地擦拭着脸庞。
接着,梨梨绘飞速地望向地上的花之濑,露出了十分愤怒的表情。
花之濑愣了一下,立刻露出了慌乱害怕的神情,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疯狂地往外面跑了出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梨梨绘大笨蛋要吃人啦!”
“花之濑你别跑!你别跑!有本事给我站住!”梨梨绘立刻追了上去。
“哦——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才不站住呢,才不站住呢,有本事梨梨绘大笨蛋就来追到本天才魔法使呀!”
“啊——花之濑你快给我停下!”
“哦——梨梨绘大笨蛋生气咯,生气咯,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就不停下,就不停下!”
“啊——花之濑你这个大笨蛋!今天别让我逮住了你!”
“哦——就不让梨梨绘大笨蛋逮住,就不让梨梨绘大笨蛋逮住,本赛瑞娜的天才魔法使,今天就不让梨梨绘大笨蛋逮住哦!”
“啊——”
“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之爷爷大笑。
(小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