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白狐刚回到山洞，一只红狐便欣喜地跑过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脑袋。
“红红姐姐！”
小白狐也开心地叫了一声，用脑袋摩挲姐姐的下巴。
“妹妹，你这一个月去哪里了？”红狐担心地问，“妹妹出什么事了吗？姐姐把这一片山林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妹妹在哪里。”
“我......我受伤了。”
“受伤了？！”红狐很吃惊，对着小白狐闻闻嗅嗅，忽然眉头一皱。
“妹妹，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人类的味道？”
红狐第一反应是山下那些僧人，不会是僧人看到妹妹，把她伤到了吧？
“姐姐，我是被鹰妖追逐，不小心滚到山崖下面，才把后腿伤到的，是一个小僧人救了我。”小白狐一看姐姐，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个小僧人是好人，他把我带回家，不仅给我疗伤，还给我煮东西吃呢。”
“......”
望着姐姐狐疑的目光，小白狐急忙解释：“他真的是个好人，真的，他还给我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名字？”红狐歪了歪头。
“嗯嗯。”白狐想到名字，小爪爪忍不住开花，“他叫我涂白璃呢，白璃，白璃......很好听的名字吧？”
望着憨憨的妹妹，红狐叹了口气。
“妹妹，人类是人类，妖是妖，对我们来说，人类哪有好的呢？他们经常上山，要剥我们的皮拿去做狐毛衣裳呢。”
“可是，江桐就是很好很好啊。”小白狐觉得姐姐说的话不对，“姐姐，人类里也有好人，江桐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你想怎么办？”
“我......”小白狐想了想，“我要报恩，他救了我，我要好好回报他。”
“妹妹呀！”
红狐很无奈，抬起爪子，拍着傻妹妹的脑袋。
“他不仅是人，他还是和尚，妖僧殊途，你要怎么报恩呢？难道要让他杀了你？”
“江桐才不会杀我！”白狐气鼓鼓地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和尚没有一个好东西的。”红狐摇摇头，“山里但凡出现修为强一些的妖，就会被他们捉去杀掉，他们还说那叫超度......”
“江桐不一样。”
小白狐执拗地重复，“他就是不一样。”
红狐无话可说，叹了口气：“那妹妹呀，你要怎么报恩呢？你只是一只狐狸。”
其实，我把妖丹给了他，现在我跟他已经有恩缘了......
这话小白狐肯定不会说出来，不然姐姐知道，指不定作出什么举动。
“有啦。”小白狐眯起眼，蓬松的大尾巴摇啊摇，“我只要努力修炼成二尾，就能变成人形，去找他报恩啦～”
“以人类的身份报恩，他肯定看不出来，嘿嘿～”
看着憨憨的妹妹，红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叼来一只还在流血的兔子放在白狐面前。
“先吃吧，这么些天，你都饿瘦了......那和尚是不是天天给你吃菜？”
“他煮的菜，好吃。”
小白狐对着兔子狼吞虎咽，一边呜咽不清地说。
“哦？”红狐眉梢一挑，“比兔子好吃？”
“嗯......”小白狐犹犹豫豫地应道。
“那就不要吃兔子啦！”红狐眼疾手快把兔子叼回来，下定决心要纠正妹妹的错误认知。
“姐姐，我饿了嘛......”
“哪个好吃？”
“菜......菜好吃。”
“不给你了。”
“姐姐～～！”
小白狐起身，朝叼着兔子的红狐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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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开始学习佛经？”
几天后，江桐找到灵隐寺住持，向他提出请求。
住持拄着禅杖，颇为意外地看江桐一眼。
“悟桐，你才十一岁，按道理来说，你这个年纪还不能看藏经阁里的佛书。”
江桐双手合十，虔诚道：“佛说：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擦拭，莫要惹尘埃。”
“方丈，弟子想好了，弟子想借藏经阁的佛书，日日观看，时时学习。”
住持眼含笑意，脸上浮现一抹赞赏。
旁边却有和尚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大声指责：“这是谬误！佛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他转头看向住持，双手合十：“方丈，灵隐寺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规矩，小沙弥有小沙弥要干的事情，让他现在就能借阅佛经，对别的弟子不公平啊。”
“是吗？”住持笑呵呵的，“慧隐，你学习懈怠了，佛祖是说过这般话的，在佛经里记得一清二楚啊。”
“我......”慧隐张了张嘴，涨红了脸。
这话一出，他后面的反驳就显得尤为可笑了。
住持重新看向江桐，缓缓点头，曰：“善。”
“悟桐，即日起，你便可以在藏经阁内借阅佛书了。”
“不要把它们弄丢，或者损毁即可。”
江桐喜怒不形于色，微微一礼道：“是。”
慧隐在一边，转了转眼珠。
在获得住持应允后，江桐前往藏经阁，在长老惊愕的目光中，挑走了几本佛书。
等他抱着佛书，从藏经阁出来时，十一岁小沙弥能借书的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寺庙都知道。
江桐抱着书走在路上时，有僧人对他望了又望，稍小一些的小沙弥胆大些，对着他指指点点。
江桐却不以为意。
他行的端坐的正，又不是偷来抢来，哪怕佛祖在这里，也不好评价什么。
出了灵隐寺，小沙弥抱着佛经，费劲地走在回家路上。
灵隐寺在身后渐渐模糊，直到彻底看不见时，江桐已走在山道上。
拐过这个山道，前面就是院子了。
就在此时，江桐耳朵动了动，察觉到路边的树林里有什么动静。
“悟桐！”
一个秃头小胖子七拽八拽地走出来，指着江桐，十四岁的年龄走出四十岁的气场。
“你给我站住！”
江桐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望着身高比自己高的小胖子。
“你有什么事吗？”
他有些无奈，这小胖子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但他现在毫无修为，年龄也只有十一岁。
打还是能打过的，就是得费些功夫。
“悟桐，你明明才十一岁，凭什么能借阅佛经？”小胖子大喊起来，“我十四岁了，十四岁都没看到佛书一眼，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能借？”
江桐用可悲的眼神看他，缓缓道：“觉知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
白话文：你太贪了，这么贪下去容易疲劳死掉，滚回家洗洗睡吧。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秃头小胖很不爽，一挥手，“上！把他佛经抢了或撕了，让他以后再也进不了藏经阁！”
树林里呼啦啦几个小沙弥跳出来，朝抱着书的江桐仰仰下巴。
“阿弥陀佛。”江桐望了他们一圈，“拳法也是法。”
他有信心打趴两个人，但这幅身体终究还没发育，小孩子样，弱得不行。
对能不能保住佛书，江桐没有信心。
但他已经没空犹豫了，打量周围，看有什么干净地方能放下佛书，施展拳法。
然而，就在秃头小胖等人气势汹汹逼近时。
江桐忽然听到一声短促而急切的声音。
“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