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個宮女。
刁蠻無禮,以下犯上。
「…你……你這傢伙……給我滾出去。」
好色的男人被趕了出來。
無奈的親吻大地。
濕濕的,冷冷的。
啊,剛剛下過雨。
「陛下!你沒事吧?」
「沒事……」
皇帝被趕了出門。
「大膽刁婦,竟對皇上無禮!也不想想皇上來看看妳,這是多麼大的恩惠!」
「唉唉……是啊。」
摸了摸頭。
皇上嘆氣。
「……今天又失敗了。」
日出雞啼,早朝國政。
隔日入夜,皇上又被趕了出來。
「不准靠近我!你這風流皇!」
隔著門,還不放棄。
皇帝夜晚的工作就是生子,就算不願意也得生。
「朕其實並不好女色的……」
「騙誰啊!」
「騙朕自己啊。」
好色的男人上任數年了,但仍未定主后。
「明明就色鬼,還敢狡辯!」
「為什麼是妳這宮女來質疑朕啊……?」
「君仁臣直,反正你也不配!」
膽大妄為,口無遮攔。
「唉唉……妳真的很不怕死耶,妳知道朕只要一句話就能讓妳人頭落地吧?」
「放馬過來!反正我進入宮中後,是生是死早就不是自己能決定了,比起遷就妳這昏庸的皇帝,不如抗到底,說什麼也不幫你生孩子!」
「是生皇子。」
好色的男人糾正了宮女。
「不要!」
「雖然妳生氣的樣子朕不算討厭,不過就不能笑一下嗎?」
「去叫其他女人笑給你看,反正你只要聖旨一出,誰敢不笑?」
「……朕眼前不就一個。」
嘆了嘆氣。
「招攬全國民女,充實後宮,你以為國家穩定就可以了?」
「怎麼了,不行嗎?」
「你跟這些高官,難道不怕女荒嗎!」
男多女少,天下常態。
「唉……這也不是朕的主意,是國公﹑國郡公跟其它要臣的意思。我沒道理拒絕他們的建言,說實話啦,我只是嫌麻煩就叫他們自己去辦了。」
「昏庸!」
「妳這話我可不能接受……」
「既然是他們的意思,你就照他們的意去找其他女人玩通宵啊!只要封個后,立個太子,不就不需要再找新的宮女了,你找這麼多人來,結果上過的卻沒幾個,你對得起離鄉背井,被迫來到這的未嫁女子嗎?」
「這些後宮最後看哪個臣要就給誰吧,比起留著虛度浪費,不如看誰要就給誰吧。不然賞個幾錢,讓她們歸鄉也行。」
自信滿滿的說著。
「……你。」
「怎樣,我很仁德吧。」
「奢侈浪費,濫用國庫!」
直搗核心。
男人腿軟了一下,女人氣到冒火。
「就為了你一個怕麻煩,全國官員四處物色民女。中飽私囊不說,多少女子被迫獻身給人玩弄?有多少女子得不到歸宿,被迫為妓?下傭?日子不得保障?還未盡孝,被迫與家人分離的有多少?你毀了多少女子與百姓的安穩家庭!」
「這………」
男人無語。
「你這哪算仁德?叫昏庸!」
女人怒斥。
「妳也是被迫來的……?」
慢慢開口。
「家裡人見狀,希望……入宮。雖有不捨,但仍得來,算迫。」
眼角淚光。
「對不起……都怪朕貪圖一時清閒。」
門開者,皇帝在門外,宮女在門內。
皇帝伸出手。
「不准進來,不准碰我,給我出去!」
睜圓了眼。
有點難受。
「對不起。」
皇帝道歉,千古難馴。
收了手,站者。
「嗚……」
宮女發現了。
氣氛僵住了。
「不要……過來了。」
轉過身。
硬說著。
「————呀啊啊啊啊啊!」
女聲揚起。
從後抱住。
「朕會在過來的,憐。」
「就說不要過來,放開我……
「為什麼……?妳就這麼討厭朕嗎?」
「我討厭當上皇帝的人!」
掙扎越大,越抱越緊。
宮女臉紅,男人聞香。
「咿呀呀呀呀呀——不准吸我的頭髮!」
門開者,聲音傳著。
寢宮內,聞聲耳來。
「放開我,不准摸我啦,聽到沒有!」
上摸下揉。
男人不語。
「放開開開開開開———!」
依舊不語。
「朕讓妳待在朕身邊。」
說話了。
「不要!」
宮女被推倒在床,男人抓著兩隻手。
紅潤細手在下,皇帝大手在上。
「不要,朕就天天來找妳。」
「……我天天轟你出去。」
「好過份。」
笑了笑。
「剛好而已。」
「這是死罪喔。」
「怕死的,早給你當妾了。」
「是妃才對,倒是妳不怕嗎?」
問。
「怕,但就是不想妥協。」
答。
「……又是兵法論。」
「我喜歡不行嗎?」
看了看一旁的兵書,棋子。
男人嘆了嘆。
「真羨慕那些棋子,天天能看到妳的笑。」
「女人不該習武,不習兵法。真要習也是習得女道,侍奉之道後習的……」
「妳討厭這個世道對吧?」
「……不用你管。」
「兵法﹑調兵﹑為臣之道、國政,是皇后可以學的。」
不懷好意。
「哼——你才不可能讓我當皇后呢。」
「誰說的。」
「我不當,誰想陪你玩這遊戲,反正你一定是丟我上去後讓我摔下來。」
看透了。
「誰敢?誰敢摔妳,我抄他!」
看錯了。
「你………」
鬆手了。
「朕……」
嘴與嘴接近中。
「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氣息撞上男人的臉,愣了一愣。
什麼?互看了一會。
「呀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噗哈哈哈哈————。」
「你笑屁啊!」
「笑破朕肚,朕屁吐氣啦!」
「低級!」
「哈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
氣到耳朵又紅了。
但多了些羞澀。
「什麼都不准,那妳到底准什麼啊?來,告訴朕……呵呵呵。」
「就叫你不准笑了,臭皇帝!」
「呼哈,好臭啊。」
口臭突襲。
「哇哇哇,不准靠過來,你這怪胎!」
「朕過來啦,朕過來啦,啊哈哈哈哈哈哈——」
「走開。」
小拳頭不斷打著。
「反正妳本來就討厭朕,那朕就反其道而行,伊喔哈哈哈哈哈哈———後悔吧。」
「哇!本來就很噁心的皇帝變得更噁心了啦!」
是變態。
一陣打鬧後。
「誰叫朕看上妳了呢,這不是妳說的嗎?」
「你對我動心了?噁心、想吐﹑低級﹑下流﹑無恥!」
口出穢言。
死罪難逃。
「哈哈哈。」
皇帝赦免。
興致高亢。
「哇哇哇嗚哇哇啊,出去,給我出去啦!」
「這宮是朕的,憑什麼是朕聽妳的出去?」
「我不管我不管,出去,出去!」
「朕不要朕不要,嘻嘻,嘿嘿!」
吵著,鬧著。
打著,笑著。
天亮了。
「慘了,先睡一下。」
「不要趴在我身上,滾開!」
「我抱。」
雞皮疙瘩起來了。
女人全身一寒。
「走開啦啦啦啦啦啦!」
「扭來扭去。」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蹭來蹭去。」
男人好色,喜好胸部。
**暖暖,又吸又親。
「走走……走開……啦。
淚眼婆娑。
「好可愛。」
淚痕出現,紅潤有色。
「好可愛好可愛。」
「沒有沒有才沒有。」
貼在軟軟的兩個枕頭上。
臉頰舒服,女人卻羞羞。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
男人使壞。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
女人反抗。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
好羞臉。
幾經數日,被踢數次。
好色皇帝,終有一勝。
早朝。
「陛下,你今天心情很好呢。」
「喔,你看出來啦,朕今天心情可是這個月最好的一次呢。」
數年最好也不為過。
「想必是喜事囉?」
「是啊,好事。」
「恭喜陛下。」
「哈哈哈,不說這了。來,有什麼是一起說,朕今天一起處理。」
「關於南境駐防的事…………恐有……」
不知如何開口。
「君仁臣直,今天大家開口直說,朕願聽聞,絕不怒,啊哈哈哈哈哈。」
兩日,國事順暢,連夜處理。
三日,事完歇息,臣言生子。
「陛下,寢宮觀月宮的月貴人,已快半月未入了。若有意請前去。」
「景宮的許貴人與徐貴人也請陛下考慮。」
「聽聞,西宮的楊貴人近日手藝進步,陛下可前去一享其餐。」
臣爭著。
帝聽著。
「不了,我去下宮那。」
「陛下……?」
「……下宮?」
「難道……」
「又…是…」
陛下走了。
「等等,陛下,此女刁蠻橫直,口出狂言……豈有常去之理?」
「是啊,陛下,此女不柔不順,有違女道……不該賞其恩惠。」
臣子進鍊。
「朕,此意已決。憐女,難攻不下,樂趣無窮,非凡宮俗女可比。若換其他貴人,朕恐怕早就下重令,死無全屍。」
避免麻煩,省下枝節。
臣子聽聞,轉達宮內。
貴人聽聞,不敢仿效。
「出去!」
陛下,自討苦吃。
三日,再次被踢出門。
地板涼涼。
又嗆又髒。
久未清掃。
「怎麼回事?這附近怎麼這麼髒?」
抹去嘴上的砂石,喊了下婦。
「這裡怎麼這麼髒?到底有沒有掃啊?」
「這……」
「說話啊。」
「…………」
「朕在問妳話!」
「下官不敢說。」
寢宮,清掃的害怕。
陛下,十分的不解。
「幹嘛不掃這?妳說了,朕就不為難妳,也保妳。」
「有……有人說不要掃這。」
老婦人開口了。
「咦……?裡面那個說的?」
「……不,不是。」
「那是誰?」
「…………」
「朕在問一次,是誰?」
「…是朝中的官爺們!」
閉眼說出,很害怕。
「誰?」
「………嗚嗚嗚。」
「好吧,朕知道了。總之,掃一掃,以後誰說不掃的,告訴朕,朕叫他來掃。」
嘆了嘆氣。
「……陛下。」
「怎麼了?」
嚇到婦人了。
「別怕,說吧,朕保妳不死。」
無奈。
「如果宮內的貴人說不掃怎麼辦?」
「朕叫她掃全宮一天。」
火大。
「是……陛下。」
「等等,過來。」
「………?」
「以後有事直接找朕,跟裡面憐貴人有關的,都直接找朕。憐她要什麼,妳都幫她準備,行不行?」
「是……陛下。」
「願不願意幫憐貴人做事?」
「…………」
靜語
「不願意也沒關係。」
「不………不是的。」
「那是怎樣?要說快說。」
「憐宮女還未封…陛下就叫憐宮女貴人……這?」
「……………………」
「下官年老,家庭薄弱,怕有……朝官貴人刁難……所以……」
「朕保妳,誰敢動妳跟憐貴人,朕加三倍禮回她。」
「是,陛下。小的一定傾盡全力侍奉憐貴人。」
滿意。
「對外人妳還是先叫她宮女吧,畢竟我真的還沒封她個位子。」
「是,陛下。」
別過了。
「(憐她怎麼連個下人都沒有啊……?)」
男人想了想,叫了自己的親信。
負責秘密的護衛到了身旁。
「左麟,展旭。」
「是,陛下。」
「幫我調查一下後宮,憐宮女的過去跟身世,包含她到宮裡的過程,總之就是一切。」
「是,陛下。」
「是陛下最近很常去的那位佳人嗎?」
其實她連佳人的位都沒有封。
「對,就她。秘密調查,別給其他人知道了。」
「好的。」
「記住,別給其他人知道,是我要的。你們倆就先邊打聽邊拐看看,能都詳盡就多詳盡,但千萬要記住,要保密,我不想給人知道這事。」
再三叮嚀。
「看來陛下真的很重意她呢。」
「(喂……注意點。)」
左敲了敲展。
「沒關係,你們就這樣去幫我調查吧。」
陛下今天話變多了。
與平時稍微不同。
左跟展互看了一下。
這麼要求的任務還是第一次,不,是針對女人調查會如此,還真是第一次。
「我們會邊打聽,邊說成是我們自己想知道的。」
「不會讓人認為是陛下你想知道的,臣下一定辦到。」
「好,去吧,朕等你倆的消息。」
龍心大悅。
左展得知。
此任,何等重大……
2
數個月前,男人總算從下臣與太后的百般勸言中解脫。
生父,獻文帝駕崩。
祖母,馮太后持政。
新任皇帝,拓跋宏,化名,征。
「辛苦你了,征。」
「我叫尚食幫你備好茶點了。」
只有幾個較親信的,拓跋宏會讓他叫自己拓跋征。
「要叫幾個人來陪你嗎?皇帝。」
「不是說獨處時別叫我皇帝,叫我征。」
「有許多女官,貴女,佳人的朝臣不斷秘見要求咱們。」
你知道會是什麼事吧?應該不用我們說吧,親信這樣透露著。
「給我推掉。」
「好的,沒問題,征。」
兩位親信笑了笑。
「你那臉我看幾次都很討厭,實在太得意了……」
「這是陛下才能看到的臉喔。」
一旁的說著。
「反正你也看不膩吧?笑笑就好。」
得意的笑著。
「也是,不過還是很討厭。」
皇帝也笑著。
「報,山水官,正議大夫之姪,御女何秀書與上輕軍都尉之女,婕妤楊小琴。在外懇請參見、服侍。」
笑容不見了。
「要……拒絕嗎?」
「你膽子也變很大了……」
「為皇帝做事可是三生有幸啊,雖然只是覺得陛下你應該是不想見啦。」
這個看門的也越來越敢說了。
「我可沒同意你跟這兩個混帳一樣,這麼沒大沒小了。」
「這也是人家對陛下你盡忠的一種表現,就接受吧。」
看門得有點畏懼。
「開玩笑的,你別在意,你這樣,朕很喜歡。不過別自作主張,亂傳朕言啊。」
「是,陛下。」
正議大夫是正四品上, 上輕軍都尉則是正四品。
都是來頭不小的大官。
正七品的御女是小官,婕妤則是正三品的大女官。
後者雖無實權,只為女流,但論高低卻比自己父親高了……
「難搞啊……叫她們來進來吧。」
「咦?……好的。」
「左麟,展旭會幫我把他們請回去的。」指著左右兩人。
「喂—給我等一下!」
「好的,小的馬上去。」
「你也給我等一下,看門的!」
無視左麟,展旭的吼叫,兩位宮女入內了。
從窗子還能看到幾個五品以上的男人們在外,等待著。
「婕妤楊小琴,拜見陛下。」
「御女何秀書,拜見陛下。」
兩名正位女官入內請安了。
雖然是御女先到的,但還是讓著婕妤。
兩者雖官位有差,但御女的靠山卻比婕妤的厚實。
就算不讓也沒人會說什麼,畢竟排隊的禮儀上御女占優勢,如今卻讓著婕妤,代表了御女其實不笨,不但讓婕妤欠了人情,還讓自己站得更穩了。
「什麼事?」
「小女最近琴藝進步了,希望能為聖上奏一曲。」
先說話的是婕妤。
「妳呢,何御女。」
「御女不才,並沒有像婕妤一般的美技……」
婕妤忍不住嘴角上揚,看來她很不能忍啊。
不過還是有強忍一下。
「但是,聽說聖上近日國務繁忙,親政學習中感到疲累,御女特地來請安,希望能有御女能為聖上所做的事,雖幫不上朝政之事,但願為聖上帶來解勞之香,解渴美茶。希望聖上能給御女一個為聖上服侍的機會,這只是御女一個小小的心願。若聖上感到多餘,御女就不叨擾了。」
「(妳話也太多了吧?)」
婕妤不快的說出口,男人與護衛都淺淺聽到了。
這御女不容小覷,字字句句謙卑有禮,話中有話,謀劃精闢。
「妳帶了些什麼呢?御女。」
男人明顯在意起了御女。
「聖上,人家的琴,是名匠打造的上等琴,也能為聖上解勞的。」
「………………」
婕妤說話,御女不語。
「何御女﹑楊婕妤就是為了這個來找朕?」
「是…是的,陛下。」
「請務必讓御女與婕妤服侍聖上,陛下。」
意圖出現了,御女真不是省油的燈。
幫婕妤說話,其實是幫自己。
「朕知道了,退下吧。」
「……聖上。」
「……………」
「朕想到再去聽琴。御女,妳有什麼香,跟展都護說,讓他過目是否安全。」
皇帝看得出,兩女的差異,一人自尊極高卻少了謙卑的智慧。
一人聰慧且善於謀略,要提防。
「好的,陛下。」
大概說了幾句打發的話後。
婕妤仍不放棄,死纏爛打,現在室內只是滿天廢話。
「小的,事已經完了。御女就不打擾聖上的休息,請容許御女在此告退。」
「好,御女,妳退下吧,朕也累了。」
「咦?」
妳怎麼突然要走了?婕妤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朕想靜一靜了。」
「婕妤大人,若有事可以改日再來嗎?」
左大都護壞心眼的勸說。
「那婕妤也一起退了……」
一個像小女孩,一個像成熟大姊。
「唉………悶。」
門剛關上,陛下就嘆了嘆氣。
或許門口的兩人已經聽到了。
「你們兩個,去送御女離開。」
「一人送一個對吧?」
「嗯,對啦。」
給陛下留下印象的是御女。
當大都護與上都護送兩人出去後,外頭傳來了朝官們的討論聲。
陛下則繼續摸著自己的眉心,感到困擾。
「呵呵,陛下今天想去正宮嗎?」
問。
「左麟,你想牙根咬緊嗎?」
反問。
「陛下想打人,可以跟展昶說喔。」
反答。
「我比較想親手扁你。」
答。
「不立后,不寵妃,人人有機會,越競越烈囉。」
「唉……晚點去後宮找個空房睡好了,不然等人來,就又是一堆廢話了。」
「總比馮太后率隊親來好吧。」
「郡主﹑縣主、婕妤﹑美人、良媛﹑郡君﹑才人、縣君、寶林﹑御女、采女、奉儀。
印象沒錯,好像每次都有這幾位。」
「頭痛。」
美女如雲,頭痛如雷。
「要去不如現在去,不然被攔住了,想跑都跑不了。」
「不會吧?」
「比起備車,不如走過去比較妥當,太招搖不太好。」
「好吧,現在走過去,這樣要被找到比較難,先告知守門的。」
「不留咱們一人下來嗎?」
「左展二人乃朕的親身護衛,隨護在旁,不在宮內,去。」
「好好好。」
「給我說是!」
「是是是。」
「說一次就夠啦!」
「放鬆點了?」
「謝了,左。」
陛下動身前往下位宮女所在的兩處後宮,而陛下現在要去的則是與冷宮無異的那處。
當左麟回來後,三人與其他武官,一同離開了。
「三千後宮,任君挑選。」
「哪來三千,這裡明明只有百人吧。」
進了大門,宮女見狀。
紛紛裝扮,出門接見。
「婢女拜見聖上。」
「大陣仗啊,國宮閱兵,征王閱女。」
左嘲了嘲皇帝。
「那這些女的就交給你養了。」
「奴才知錯……」
「反應很快嘛。」
「聖上英明,下臣學習。」
「你討打就對了?」
不看美女,看損友。
「下臣皮癢,待主君調教。」
「來人,抽鞭。」
「沒鞭,有劍。」
木劍。
「結果來後宮不是洩,而是鬥啊。」
「練練身子。」
「聖上,這個我帶走了?」
展昶說。
「隨便你,要當妾記得走正當程序。」
皇帝回。
「謝主隆恩。」
「你瞧瞧展,多恭候。」
「皮笑肉不笑。」
「別亂說。」
摟著女人的展反駁。
「朕進去晃晃,你們隨意吧。」
「喔。」
進入宮內,每人排排站好。
「嗯?這裡怎麼缺一個?」
「報,憐宮女未出門。」
東房所有宮女都在,就獨缺一個。
「好吧,今天就去找不賞臉的。」
「咦?」
「為什麼?陛下!」
「她在哪間?」
無視疑問,君無戲言。
從八品,管房掌嚴老女官帶路。
「就是這間了,陛下。」
「喔?」
「人就在裡面,入宮至今,許少外出。」
「這麼威?豈要朕三顧茅廬嗎?」
「陛下,言重了。」
開了門,入內。
女人在,不轉。
「妳叫什麼名字?」
「………………」
女人不轉頭,也沒回應。
「沒聽到朕說話嗎?」
「吵死了,我正在排譜啦。」
「排譜?」
「送飯放在門口就好,要吃我會去吃啦。」
「朕不是送飯的……」
「朕朕朕的吵死了,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妳。」
男人湊上前去,一看。
女人拿著兵書,排棋。
「妳這地圖哪來的?」
「當然是自己帶的啊,你真的很煩耶。」
女人一轉頭,愣了愣。
「知道朕是誰了吧?」
「不就是好色皇帝?」
自信滿滿的男人跌了一跤,單腳軟了。
「為什麼朕是好色?」
「宮女如軍不好色?」
一敗。
「自古習俗哪好色?」
「學古習俗不好色?」
二敗。
「後宮佳麗是慣例。」
「好色有理真好色。」
一連串的反問,皇帝不斷的連敗。
就在十連敗後:
「妳這是對一國之君的應答嗎?」
「啊啦,惱羞啦?」
「妳說誰惱羞啦!」
「一國之君不削跟女流爭論吧?」
「廢話!」
不削直接斬掉就好了。
「你想非禮良家婦女,可以去找其他房間的,裡面很多都是未經夜的良女。」
「那妳呢?」
「……不…不要用那骯髒的眼神看我!」
「……骯……髒?」
皇帝嚇傻了,人生第一次被人這樣罵。
嘴唇顫了顫。
但看到眼前這女人,兩手抓肩,臉色紅潤了點。
男人就不計較了。
「別靠近我,我討厭你。」
「……妳,怎麼會入宮啊?妳這態度應該在入宮前就被汰除了吧?」
討厭,第一次被罵,似乎有什麼感覺出現了。
一個,尚未出現過,感覺神奇的慾望誕生了。
「下位宮女,女史根本只要漂亮﹑年輕不就都連查都沒查,直接強迫送進來了?只要好看,你們這群色鬼不就成了?不討喜就暴力相向,權力壓迫,弄的小女們又哭又叫不是你們最喜愛的事嗎?」
女史、宮女,不入流的稱。
是從八品下的統稱。
「唉……妳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畢竟下臣們要怎麼做,朕這做皇帝的有時也不好隨便限制﹑禁止。」
「你唉個屁啊,你也跟他們一樣!」
「朕可沒准許你放肆!」
「誰要你准許啦!」
男人對自己熟與結識的親信,重臣都容許有話直說,互相開玩笑。所以這話他算是對自己重臣,才會說的話。
但是,男人忘了他今天是第一次跟這女人見面。
所以,根本沒有准許不准許的問題。
女人,早已無視皇帝權位而放肆了。
「妳……妳……妳……妳這女人實在是…………太無禮……」
「哈——?堂堂一個皇帝居然連話都說不好。」
男人血絲,女人冷眼。
一熱一寒,水火不容。
「妳這是對一國之君的態度嗎?」
「這是對好色皇度的態度,好啦,想找女人尋歡,我可沒興趣服侍妳,要殺要除隨便你,現在我只想好好研究這些書。」
女人扇手,要男人走。
「你這臭女人!」
男人一抓,女人跌床。
「你幹嘛啊你!」
女人一吼,男人靠近。
「看我把你整到又哭又叫,好好教教什麼叫『禮貌』!」
「別靠近我,下流!」
打鬧中,男人似乎有股力量開眼了。
覺醒了,沉睡的龍啊。
呼喊吧,你的╳。
「走……走開啦。」
「嗚……」
女人淚眼,男人愣了。
「滾出去!」
頓時大意,慘遭出門。
跌落門外,後背疼痛。
「陛下,你怎麼了?」
「朕被宮女給踹出來了……」
左展詢問,百思不解。
皇帝摸鼻,無奈離開。
「可惡,那宮女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連一國之君都不怕……」
出世至今,未逢此事。
好奇滿心,不殺不除。
多日奮戰,互相了解。
碰壁無數,貫徹始終。
「就說不准你再來了,出去!」
3
「噗喔……」
一勝數敗,再次親地。
「陛下————!」
御女前來,上前擔憂。
「是何御女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啦?」
「聖……聖上……請你穿好衣服…………」
前胸敞開,袒胸露肚。
「喔?」
「……光天化日,是須整衣清袖的。」
御女羞紅著臉,摟著雙肩。
看了看男人。
「嘿——」
「聖上,請你穿好衣服啦!」
男人將穿到一半的衣服再次打開,靠近著御女。
御女則不斷後退,隨侍見狀,要御女不能退,因為這對聖上是不禮的。
「沒想到聰慧玲利的御女,也有這樣的一面啊?」
「感…感謝聖上的讚美,御女自幼就學習了待寢之術,但現在是大白天的……」
「會害羞嗎?還是會怕朕呢?」
壞心眼。
御女不語,隨侍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要御女鎮定。
「才……才沒有呢,聖上英明好學,閱覽無數,溫厚善政,並不可怕。」
「那妳為什麼不敢看朕呢?」
「…因……因……因為……」
稍微看了一眼,御女馬上閉了眼後冒出了煙。
耳根與全臉都紅漲了起來。
「看到妳這樣,感覺親近多了。」
好色的男人摸了摸御女的頭。
「聖…聖上你什麼意思啊!」
「嗯?…就是……」
「抱歉,聖上,請寬恕何御女的無禮。」
一旁的女官趕忙下跪。
男人無視。
「看你平常冷冰冰的,說的話也規規矩矩的,企圖藏的太深,朕跟左展多少也要注意點才行啊。」
「……聖上。」
「嗯?」
「嗚……原來聖上過去…都是這樣看待御女的嗎……?」
眼角泛淚。
「不過今天朕很開心呢。」
「嗚………」
勾起御女的下巴。
「九日你就陪朕去花園晃晃吧。」
九日,太后宴請遠境爵公之日。
「是……是的,聖——」
強吻。
「就這麼定了。」
男人走了,隨侍的紛紛上前恭賀。
御女上前,喊了。
「等,等一下,聖上!」
叫住了。
「?」
「御……御女……沒想到……」
「有什麼就快說吧。」
笑了笑。
「……沒想到聖上還挺壞的。」
「今後會更壞的對妳的。」
咦?一聲,御女再次臉紅了。
「妳喜歡溫柔的男人,還是像朕這樣壞壞的呢?」
「嗚……這……這…………雖然溫柔的也……但…聖上如果……」
壞心的言語又出現了。
「朕在問妳的喜好喔,不許騙朕喔。」
「好色壞心野猴皇帝。」
就在欺負人的時候,男人隔壁的門打開了。
「憐……!」
門關上了。
「等等,聽朕說啊,朕只是……」
「去當你的皇帝吧。」
「還有時間啦,國政的還有兩個時辰啊。」
「嗚喔!」
門開了,打中了。
「聖上!」
「………好痛。」
「別靠近他,手會髒掉的。」
「妳怎麼可以對聖上這麼無禮!」
「對臭蟲哪需要什麼禮貌?進來。」
「啊啊!妳幹嘛啊妳?」
「現在這隻蟑螂,油蟲皇帝看上了妳,要是妳不跟她保持距離的話,會被吃掉喔,還會被迫懷上他的孩子喔。」
御女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皇帝會天天來這不入流的宮女的房間。
而現在她還被拉到了這女的陣線之中。
「妳就這麼厭惡我嗎?憐!」
「…………」
「聖上?」
快哭出來的皇帝,嬌蠻的宮女。
不知所措的聰慧御女。
——如何?
這就是你這次出現的目的嗎?
——是的。
很難得,這次居然能跟你好好聊聊。
——因為時機到了。
什麼意思?
——聽好了。
想不聽也不行吧。
——軍備數年,南征齊地。
——遷都洛陽,眾臣隨之。
——漢化運動,國勢壯大。
——官制變化,全朝改革。
我要醒了是嗎?
——南齊退守,畏懼文帝。
——密獻鉅金,嚴守邊關。
——太子反漢,知其原由。
——羞辱其女,拓跋大怒。
所以告訴我後續。
——多轉枝節,廢位賜死。
——馮后知曉,大表不滿。
——調度暗部,行殺其女。
——毒殺未成,聖上難受。
你下次不還會出現嗎?
——密傳要臣,隔年詐死。
——退居別宮,密隱山林。
——宣武繼任,國政紛亂。
——忠臣請回,充耳不聞。
算了,就聽聽吧……
——憐與元征,相居相愛。
——詐死二年,香兒出世。
——鮮臣不滿,漢臣擔憂。
——憐女遭刺,痛哭離宮。
你的言語,夢中的天。
——南入王府,與將佔地。
——漢臣相隨,兩勢割劇。
——幾經紛擾,王爺親梁。
——梁朝興起,封為南將。
間諜。
——進南別北,魏朝失心。
——忠臣叛離,隨王入梁。
——守喪數年,香兒成年。
——老得惜兒,開國義女。
生父果然是……
——國公年邁,其子接位。
——新王送禮,惜兒入嫁。
——不出一年,征香皆喜。
——老而得孫,命名憐兒。
北王後裔,拓跋憐?
——記住了。
你總讓我記些有的沒的,這既不是預知,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你會用到的。
我知道,謝謝。
——記住,這名字。
——上輩子做不到的……
又是這句話?
——這輩子一定要。
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