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事殷勤

作者:君士坦丁十一世 更新时间:2020/5/7 8:43:47 字数:3128

在自己住的地方挤进来两个亲密的女孩、开始了与自己的幸福同居生活是怎么样的体验呢?当然是做梦一样的体验:指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经历的幸福体验。

余海拿头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那俩人就算真要搬过来,也肯定不是和自己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头,那样也太不方便了;一两天估摸着还好,一旦日子久了,余海可是会全身不自在的!

且不说换衣服一类的事情了,到了睡觉的时候可怎么办?不可能和女孩子挤在同一张床上的余上校只能自己憋屈地打地铺,而睡地板的时间长了还有可能得腰椎盘突出——不过宁清可能把腰都换了,让她睡地板就可以了。

当然,关键点并非此处,而是不论华莺宁清还是余海,他们都是健康的、有着合理生理诉求的成年有机体……若是在同居中擦出点了什么火来,那又该由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更何况,余海现在已经和另外一个少女——如果那个家伙能称得上是少女的话——同居了,而这个秘密至今无人知晓;没错,她就是金属球!

在被基地城中隐藏的叛徒攻击时,金属球还曾经帮忙挡了一手;不过她变化的模样实在太过显眼瞩目了,所以协助余海进行防护工作的大多是呈现作薄膜状的荒疫。

而荒疫为何要帮助余海,至今仍然是未知数。

话题回到正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论于公还是于私,余海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让宁清或是华莺搬进自己的家里住。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了,那名声扫地的不仅是女孩子们,还有余海本人!

所以,就算她们真要不顾一切地住过来,余海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告诉她们自己所在的楼层,而后让她们搬去那一楼的其他房间住,这样子大家平时也好有个照应什么的……嘿嘿。

急忙收敛了自己那一副猥琐模样的青年一本正经地咳嗽两声,又担忧地问了一句:“但是,你爸华安民会答应你吗?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点……”

但华莺笃定地点头了:“放心吧。虽然他人看起来有些古板,但其实人算是相当开明的。只是搬个家而已,他还不至于会加以干涉。”

重点根本不是搬家,而是“搬到另外一个认识的男生的公寓楼里面住”啊喂!

但很明显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华莺就此轻松地和余海告别了,转身朝着自家的工作地点——基地城的研究实验室走去,留下余海一介无业游民在街上彷徨地游荡;确切地说,余海并非无业游民,而是不希望去上班的渎职者。

但不想去上班也得去上,如果不想去上班就能不上班的话、那全世界的人估计都得吃西北风。

拖着不情愿的身躯回到了家中的余海又换上了那一副人模狗样的黑色西装的皮,戴上了文绉绉的金丝眼镜(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玩意哪来的),提着公文包出门去——当然,包里塞了枪和金属球。

站在落地的镜子前,青年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样子;虽说他是尽力地将自己打扮成了为人师表的模样,但他总觉得镜子里那人更像是旧时代的意大利黑手党就是了。

迈着轻快的步子,余海朝着基地城学院的方向快速前进:既然其他问题他解决不掉的话,那就去解决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就好了。

不同于旧时代的教育,基地城学院的教育可谓是相当自由、且注重实用性和实践性。并非是为了朝着高深领域继续深入前进,学院的目的是传授最基础的知识,以普及最基础的教育。

至于对现阶段科技的深化研究,那是华夏星盟和基地城中研究实验室的工作。对于那些学生而言,那或许是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前沿领域。

在走进学院之时,余海看见,简陋的操场上正空无一人,估摸着学生们正在教室里头上着课;所以穿得和黑手党一样的余海也得以一溜烟地窜进了教导处中,往里头扫了两眼——

里面正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华安民。那家伙明显是被余海吓了一跳,而挣扎着将手里那本皱巴巴的杂志往屁股下头塞。

“你也穿成这样?”知道华安民一贯没大没小的性格的余海也跟着没大没小了起来,“这么正式?”

“你有资格说我吗?”塞好了杂志的华安民一脸假笑着翘起了二郎腿,“你不也一样吗,穿成这样?”

“我自己很少来上课,所以来的时候穿正式点才符合规矩嘛。”余海散漫地往椅子上一躺,毫不顾忌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样不才显得出我的诚意吗,别人就不会认为我是没事干才跑过来的吧?”

“所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揉着自己下巴胡子的华安民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贵人多事,还是说你还没意识到、学院没了你一样能运转得很好?”

“哇,这么不欢迎我吗?”余海夸张一笑,跟着揉着下巴露出了贼兮兮的表情,“如果我说我不是为了学院、而是为了孩子们了?”

“省点吧,是个人都明白你根本就没那么高尚,说这种话就不怕别人骂你虚伪啊?”华安民继续漫不经心地冷笑,“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撞板了,所以才跑到肯定不会受委屈的学院里躲风头吧?”

两个人嘎嘎嘎地狂笑了起来——余海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片刻过后,才终于停止了大笑以后,余海稍微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咳嗽两声、疲倦地捂住了脸,又跟着长叹了一口气。

“受个锤子的委屈,是我给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坏脸色看。”余海冷笑了两声,这笑因掌敷着脸而显得有些失真,“有一说一,教育后辈的路还很长,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华安民继续哈哈大笑:“你个后辈,有资格在我这个前辈的面前说这种话吗?”

余海刷地抓住了华安民屁股下头杂志的一脚,将它猛地抽了出来;华安民立即手忙脚乱地乱挥舞起的胳膊、想要把杂志抢回来,但这有些衰老的糟老头子明显不是年轻力壮的余某人的对手——

“嚯,老前辈,在学院里面看什么呢?黄色杂志?看一下版号——我吐了,这玩意还是旧时代的书,也就是说上面的人早就全死光了吧!”

“嘘!嘘!”慌里慌张的华安民不住地发出噤声的嘘声,却又无济于事;在余海冷笑着哗啦啦地翻着杂志的纸页时,他才整理好了表情,严肃答道,“这是艺术,永流传!”

“传个锤子传,你是想让未来人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产生什么误解吗?如果传给后人的艺术是这种玩意儿来,你想象一下后人的心情吧。”

嬉戏打闹过了,两个人也迅速转入了正题:他们一并望向了教室的方向,在那里头,庄妍严厉的声音正声若洪钟地响起,更像是要震得教室的天花板都塌下来的模样。

“庄妍那家伙表现如何?”辞职了的庄妍也只剩下了基地城学院教师这最后的身份了,除却来学院上课以外、她就只能在家里烤曲奇了,“心态上有没有什么变化,例如变暴躁什么的?”

“没有任何变化。”华安民哭笑不得地摇头,“和以前差不多一模一样,摆着一副‘你们只要记下来我讲的内容就行了,别问,问就是你们错、我对’的面孔来教学生,学生爱听就有鬼了。”

余海跟着摇头:“那和学生爱听没关系吧?学生不爱听,肯定是因为她讲的内容太硬核、以至于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吧?”

“也有这个可能性吧?”余海啧啧嘴,“行,我去偷听一下,听一听庄妍那家伙在说什么。”

说干就干。放下了包的青年蹑手蹑脚地移动到了教室的外头去——正穿着黑色西装的他看起来格外像特务,加之他脸上挂着的那没有度数的金丝眼镜,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是刺探军情的间谍。

潜行到了教室外侧的余海往墙上一靠,开始认真地听起了庄妍前任总指挥的课程——

“奈伊元帅关于大规模战术机动所述内容。他的论述是基于对《1791年条令》所做评论扩充而成,这表明了他的论述的出发点和基本对象……”

“达武的教令让三分之二的单位人员作为散兵展开,剩余三分之一作为预备队……不过,这与俄军和奥军采用的在战列步兵营内置散兵的体系并不一样……”

余海又蹑手蹑脚地摸回到了教导处里,言简意赅地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华叔,你是对的。”

华安民哈哈一笑:“我肯定是对的!你以为我没偷听过她讲课吗?”

“那你还让我去偷听,浪费我的时间干嘛。”余海没好气地哼哼道,转头翻找了一通:但那一本刚才被自己揪出来的杂志已经不见了。他立马明白了华安民的鬼主意,而哈哈地跟着傻笑了一阵。

傻笑完过后,无事可做的他也只是往椅子上一挨,顺手把通讯盒子解下、丢到旁边的桌子上头去。那头的华安民则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起来,似乎正为自己的诡计得逞而沾沾自喜。

又是片刻之后,余海掐着表看了看时间,才利落地从座位上翻身站起——

“好了,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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