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贞德的话，就可以勉强接受了吗？
顾晓霜用有些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墨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这么抗拒“妈妈”的存在，但没想到她对贞德的喜爱竟然能盖过这份抗拒啊……让人该说什么好呢？抖s与重度抖s间的相互吸引？
大概是顾晓霜微妙的眼神被看到了，墨汐的脸颊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双眸中的纠结愈发浓郁，最后演变为恼羞成怒的意味。
“无聊！”
墨汐重重地把茶杯拍在了桌子上，瞳孔中弥漫着森然的寒意，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有这功夫做白日梦，你还不如去酒吧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回来一条死鱼——”
“然后我就会被你以强x犯的名义交给警察同志了，对吧？”
顾晓霜叹了口气，道:“你准备去哪？菜还没上呢。”
“我要回家睡觉，你自己等着上吧！”
墨汐冷冷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前，推开门，向那辆一直在等候的黑色轿车走去。
“……”
顾晓霜无奈地摇了摇头。
青春期的小孩子，可真让人头疼……她忽然有些理解始皇发现她和狐狸间那些龌龊勾当时的心情了，想砍人恐怕都是轻的。
召来了服务员，让餐厅把饭菜打包送到家，顾晓霜又抿了一口茶水，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顾晓霜没有去叫住墨汐，只是在她后面又叫了一辆出租车，一直跟到了她回家，坐在车里看着她安然无恙地走上楼为止。
她并没有回去，一方面她信得过狐狸和尼采对墨汐安保方面的安排，另一方面，就在刚刚和墨汐会面的那一会儿时间，她已经在她身上安下了以太信标，一旦她遭遇了危险，信标就会将她传送到她的身旁……
而最重要的是，因为顾晓霜接下来将要去做的某件事，待在她身边，还不如让她回家更安全。
眺望着墨汐的青色短发在九楼的楼道窗口一闪而逝，又待了十分钟左右，直到通过以太信标确定墨汐已经安然入睡以后，顾晓霜总算是收回了视线，准备向小区外走去。
当然，在这之前，她要先做另一件事。
她看向了脖子上的那枚银色挂坠
“跟墨汐待了这么久还是没碎，我就知道这狗大户的话不靠谱……”
顾晓霜叹了口气，解除了在墨汐面前为了防止她把顾晓霜的面孔和少军主联系起来的以太伪装，于是外貌变回了身穿原先的样子，只不过换成了便服。
这枚银色挂坠，是尼采那一夜在酒店卫生间交给她的权能结晶“引导真实的谎言”，按她的说法，只要被任何人察觉出她的真实身份，挂坠本体就会开始破碎……但顾晓霜醒过来这么久了，被苏天征压在床上两个多小时，跟墨汐又说了半天的话，这玩意儿都没有半点想碎的意思。
等今晚有空，去找尼采解决一下吧……
顾晓霜摇了摇头，走向小区大门处。
苏天征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
此时的元帅大人，已经不再是那身肩配将星的军装，而是换上了另一套黑色基调的中性夏装和长靴，英气依然。
她靠在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的车门旁，正打量着小区内部的环境。
虽然她通过以太伪装了自己的容貌和狐耳尾巴，但也只是把颜值从东方女英灵的极限下调到了普通女性的极限而已，沿途的行人不禁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这个开超跑的美人，然后被那双眸子里凛冽而威严的意味逼得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但黄金瞳中的凛冽而威严，却在顾晓霜的身影映入她眼帘后，渐渐解冻化开。
“漂亮吗？”
苏天征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抚摸了一下顾晓霜的脸颊，然后问道:“这个打扮？”
虽然她的笑意很是柔和，但顾晓霜只要不傻就知道这个时候敢答不漂亮，肯定是被一拳打成两个小饼饼的待遇，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但出于审美观上的完美主义，顿了顿，顾晓霜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点。
“其实我觉得你夏天还是穿黑丝更好一点……”
正如顾晓霜所言，虽然苏天征的威严气质让她看上去很配这套偏中性的黑色夏装，但毕竟她是东方美人的模范，如果换上裙子再配丝袜，恐怕才是最令人流鼻血的打扮。
就像皇家学园时的狐狸，那两条裹着黑丝的纤细小腿，一向是顾晓霜觉得最赞的地方。
“嗯？”
闻言，苏天征扬扬眉，笑容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还真是诚实啊……”
她微微俯下身，逼近顾晓霜的侧脸，呼出的热气弄得她耳畔有些发痒，“怎么？想用舌头摸一摸吗？”
你这两个词搭配的还真是生动形象啊——
顾晓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侧开了身子，拉开阿斯顿马丁的车门，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先按尼采说的，去陆家嘴2号线地铁站那边远远地看一看，然后……就按你的计划来吧。”
看着顾晓霜的样子，苏天征黄金瞳中的笑意又浓郁了几分。
今天，大概是她十二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两人在这里的会面，自然是一个多小时前在床上达成的协议，苏天征先放顾晓霜去见墨汐，等价交换，顾晓霜则是要陪她逛一天街。
至于最后会不会逛到床上去……谁知道呢？
至于所谓的去地铁站远远地看一看，然后让顾晓霜拿刑天召唤器拍个照，则是尼采提出的要求，她想知道，通过英灵和铠甲召唤人的视野，能不能看到亚空间异常的其它情报，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她根据上沪的以太波动分布图，划定了八百米的安全距离，两人只能在这个范围内观测——而这也正是顾晓霜选择暂时离开墨汐身旁的缘故。
苏天征坐到了驾驶座上，指纹与虹膜扫描通过，超跑的发动机发出特有的巨大轰鸣声，一瞬间吸引了半条街的注意力。
元帅大人的确很喜欢开车的感觉，她的手一放到方向盘上，嘴角扬起的幅度就大了不少。
对于顾晓霜而言，坐在驾驶座上的狐狸倒是她第一次见，不知为何，有种奇异的新鲜感浮上心头，倒是让她觉得现在的狐狸更漂亮了一些。
但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
“你开着这玩意带我逛街，我总觉得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认为你是我一个超有钱的闺蜜或者百合情侣。”
顾晓霜颇有头痛地揉了揉眉心，道:“尤其是再加上你肯定会不停地动手动脚……”
“安心。”
苏天征挑挑眉，长靴踩在了油门上，道:“我不会把你带到卫生间雷普你的。”
“你对动手动脚这个词的定义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啊——”
下一刻，顾晓霜的吐槽声被淹没在超跑疾驰而去的巨大轰鸣声中。
然而。
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察觉到，就在刚刚，她灵魂深处的以太信标，微微鸣动了一刹那。
就像如镜的湖面落下了一枚石子，同心圆状的波纹轻轻荡漾开来，微不可查。
与此同时。
朦朦胧胧的睡意间，墨汐缓缓睁开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