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伪善是队友的负累、琉璃月相下受害者无法听到月圆月亏

作者:氷室爱丽丝 更新时间:2023/7/17 23:11:37 字数:3245

“我说了,这和当事人的意志无关,只是我自己想做——

原谅不原谅是对方的事、我不会因为人家善良就欺负人家,也就坦然接受了宽容的谅解。

对方是个好脾气的、不需要我为其做些什么赎罪,或者干脆认为我很碍眼很麻烦,没什么需要我实现的心愿、只希望我不着痕迹滚出其生活,那我就用钱或是类似的东西来弥补——

我会不出现在对方视线中的情况下,在对方抗拒的境况下,想方设法那个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被害者。

当然不会是过度保护的形式、也轻易不会干涉,不到必要的时刻不会插手——但诸如校园暴力、家庭暴力、社会歧视什么的,我会在对方看不见的角落尽我最大的努力解决。”

“刚才都是以被害者还活着作为前提吧?被害者死掉了呢?”

“被害者还有家人,我就会奉养被害者家人——像我刚才说的对被害者有求必应一样,对被害者的家人任何要求都尽量予以回应。”

“我不是说了吗、那家伙,根本没有家人来着。对这个世界没任何意义,存在于否都不会有谁在意的生命——是这样的前提哦——”

人不会惦念自己不知晓的东西、同样——若不是提前设计过无数次,在陈述某件事的时候也很难补完最微妙的细节。

刑侦工作人员在审讯的时候、经常会使用某些技巧,对同样的一件事以不同的方式进行反复讯问,从细节的异同处来确定到底哪些是虚构、哪些是说谎。

编造出来的话语很难顾及到一些微妙的矛盾、同样试图遮掩自己知晓的真实,却往往会透露出些微本来不应该知道的细节。

艾林最初还是在以“假设”作为前提,现在却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个范畴——变成了对于切实存在的某个人,某件事的描述。

虚构的前提完全不存在了,甚至直接使用了“那家伙”这种貌似很熟络的口吻。

纵然没有不断撞击着他脑髓的残影,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不可能再当作闲谈——何况在那之前,他的直感已在发出悲鸣,那就是他心之枷锁背后的灰黑。

“那我就采用最传统的方式——以命相抵。或许会被视作野蛮、毕竟现在是连犯罪者的人权也开始日渐被重视的时代,哪怕是连环杀人犯,也要以‘杀人是不对的’这种理由为这种家伙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还有那些违背他人意志的做着龌龊事的人渣,也就是区区几年就能踏出牢笼中,根本有恃无恐、甚至还会威胁把自己送进去的受害者们,或是继续犯下更恶劣的罪行——

反倒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命抵命这种最传统的手段最为有效了。确实,比起让犯了错的人轻松以‘死’作为手段逃脱世间制裁和责任太便宜犯罪者了,不让其好过、让其能活着赎罪这种观点我不是不能理解——我刚才不是也说了要赎罪么。

然而赎罪对象都没有了,还说什么活着赎罪?不就是把‘劳资还要苟活’说得更好听点么?所以、我会死,毫不犹豫。

死之前我会去拜托琴姐和她的好伙伴,以及其他的什么名法师占卜的,看看用什么方法能让我下地狱,让对方上天堂。

毕竟、让活生生的人失去生命然后我赔了一条命这么理所当然的事还是不太够,哪怕死后的世界只是些未知的迷信玄学,是否存在根本无法知晓……我还是希望死亡之后能够让我再多受点折磨,让对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多收获些平静快乐。”

“……”艾林小声嘀咕着:“什么啊,谁要上天堂啦。刚才不还让我当左京么,一起下地狱的结局不是比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好么。”

“什么意思?”

“没有。”艾林那双空洞的眼神之中,恢复了神采——

刚才只是刻意佯装出来的愉悦情绪。

他的内心惴惴不安,只能看出她是竭力表现出平静,却忽略了血红的深潭内的光比起明亮、倒是魔性更多一点。

应该说直到这一刻,那双红色眸子中的光点,才是真实之色。

音量低、清脆却又清晰的吐字——

却并不是一次就能让人理解的话语。

苏瑾沉思了片刻、不甚自信地问道:“难不成——艾林会以为我会替做了错事的你祈祷,期待你和被害人一并进入天国吗?”

艾林没有回答、只是愉快地笑了笑,模仿VX提示音吹出口哨声。

他可以把她这口哨声当成是默认吗?

所以才会有“谁要上天国啊、还是一起下地狱”的抱怨——尽管她的眼波之中尽是少女般的愉悦。

“我才不会。既然我是那种喜欢——不,深爱着艾林,也绝不会放任你的罪、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处,甚至亲手把你送到绞刑架上我也无惧无悔的类型,让艾林你和被害人一起生活在天国什么的——

那岂不是让我渴望的赎罪变得没有意义了吗?经历了最痛苦的死亡、本以为生命结束就能进入绝对安全的避风港,结果却看到了刽子手和自己生活在同样的地方,会恶心得饭都吃不下吧?

我去找了法师啦、神棍什么的把自己的灵魂送下地狱、肯定也会把加害者的艾林的灵魂一起拉下黄泉乡。即便你哭着说‘不要’、你想要忏悔道歉,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只要有艾林在、地狱的业火我也能忍受;我不管艾林的想法,你是必须要与我一起受到灼烧的。

和你当共犯者、我乐意之至。

可作为共犯者、我表达爱的方式是陪你一起被煎烤,而不是拉着你逃亡天涯海角,把做过的事当作不存在。”

“哭着说‘不要’什么的,我才不会做那么丢脸的事呢。

不如说若以我的立场、反而会哭着求您……求你把我一起带下地狱。可是,你说不定会拒绝——不对、不是‘说不定’,以你……以您的个性而言,是一定会拒绝的。结果大概是、不管我怎么挣扎、如何留恋,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不会再去往同一个地方了吧。

当仅剩下的一点点时光的指针流逝的时候、虚幻的‘现在’将会被埋葬、真实的‘过去’会暴露于众人的目光。只是随命运之流飘动的我,根本没有多少主动选择的权利——看似能由我的自我意志控制的事、我却完全搞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偏向哪一方。”

她脸上笑着、却发出了一声深重地叹息。

旋即松开了一边的手、只用一边掌心托着可丽饼,松开的手对着自己的脸颊一左一右拍打了一下,为自己打气般握起拳头,“嗯嗯”点了两下头。

她对自己的脸颊拍打,将唇角的苦意拍走了,也让她那双失焦的瞳仁完全恢复了昔日的光彩——

她挂上了平时的元气娘的表情——

“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世间事不能都按照计划表运行——不如说大部分事态都不能按计划表。”

语气也莫名高亢开朗了起来——尽管这才是她素常的姿态,然而刚才她还被阴暗瘆人的气息笼罩着,一眨眼那份黑暗感就全都驱散,仿佛她刚才的形容动作也不过是迷迷糊糊的我梦的延续,清醒过来的之后一切诡异的违和感都是幻觉。

不过、我方才,是做出了正确的回答吗——座椅上双层的弹力带回到了原位,重新变回了两层叠在一起的靠背,基本等于松绑了。

只有右手的手臂还和她手腕的链子连着。

她拉动着链条、把他的手臂拽直,把手腕拽至她的右手边。

“小瑾不仅被我囚禁起来也不生气、愿意陪我殉情——甚至我犯下的错误、也愿意代我赎罪;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为,我的愿望、被害者的愿望,不跨过小瑾道德底线,你都能为我实现?”

闪烁的瞳仁、愉悦的神情,以试图窥探他的灵魂深处、将他的灵魂也一并抽取出来的气势——

她向他伸出了一只小指。

啊、是这样吗。

把他的手腕拽到她的手边,是希望他和她打勾勾么?

是受到游戏还是影视剧什么的影响吗,艾林好像把打勾勾这个行为看得很重来着——哪怕是小学生之间的顽笑,她也拒绝和任何人拉勾——被老师和同学以半是劝说半是讥嘲的语气说这孩子太轴太倔强她也坚决拒绝。

“无论是吞千针也好、一百年不变——都已经进入了誓言的范畴了。誓言可是很沉重的——想要将约定维持一百年不变的负担,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是必须要有觉悟也未必能贯彻的意志——

如果只是说说笑笑玩闹,根本没想当真,那开玩笑的方式明明有一千种、一万种,从一开始就不要用承诺来胡闹比较好呢。

毕竟各位也都有过、被父母承诺下次考试超过九十分就买什么玩具,结果却食言了时自己的失望体验吧?

那只是口头提到的一根棒棒糖、一件小玩具,自己当真的心境被背叛的时候都是那般痛苦。因为是小孩子、觉得一切都会忘掉,认为打勾勾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认定小孩子的记忆力一定很差,说出来的话一定不会负责,万一有人当真呢?

我不想让自己把对方随口一句笑话当真、追问的时候别人哈哈一笑只有我自顾难受;也不想我自己说了什么、我之后却忘记,被人追过来的时候只能说声‘对不起、当时我不是认真的’。

只要不说出回家就把猪杀了吃掉的话、就不需要杀猪了——自己做出的允诺之后又说‘我是闹着玩’想要把一切掠过不提,甚至在对方提起的时候还说对方无理取闹小心眼,到这地步就没意思了。”

她以和年龄不符的气势据理力争、周围的人也都觉得没趣不再强制她与谁打勾——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老师也受到了某种触动,在小学一年级下半年结束一直到我们小学毕业,都没有再发起过这种无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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