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离开？”
“可以哦，带必须要人带着。”小倩深切问到：“你要……成为我的主人吗？”
“主，主人？”
一个除了那种视频，极少会出现的词汇，让秦枫很难不去联想。
一旦有了那样的想法，脸颊的软润触感，背后的紧致压迫，都变得那么暧昧。
“是啊，主宰我的生死，我的归宿，我的命运。”小倩开始知晓秦枫的为人，并更加确信，这是她在等的人。
不轻易给出承诺，因为太过重视。
小倩直言到：“我不强迫你，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的存在，干涉了你的生活，那就亲手将我毁灭吧，魂飞魄散。”
说话间，逐渐勒紧了秦枫的脖子，让秦枫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急促。
秦枫感觉，轻若无物的小倩，好像有了重量。
承诺的重量。
一诺，似有千斤般沉重。
“我觉得，这大概也算强迫。”
“你应该听她的话，赶紧离开的。”小倩下定了决心，悠悠到：“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永远的留下，或者，带我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秦枫心头一颤，却并不是很害怕。
不少人说过，他很亚撒西。
之所以能养成这样的性格，和之前的十八年，这个世界都在温柔的对待他脱不了干系。
作为八百亩地里的一根独苗，他家宠他的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姑姑姑父、小姨姨夫、表姐表姐夫，外加一对严父慈母。
秦枫并不惧怕威胁，认为凡事都该讲点道理。
简单来说，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
“如果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可以带你去看，不一定非得成为你的主人吧？”
秦枫的固执，来源于对承诺的重视。
这是爷爷教他的，哪怕，爷爷在村里的外号，是傻子。
做出的家具几十年不坏，以至于没啥生意可做，比起木匠，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还经常被人叫去帮忙，以至于自家的地都经常顾不上。
面对秦枫坚毅的眼神，小倩加大力量，秦枫开始变得难以呼吸。本能的抓住小倩的胳膊，却不敢太大力。
一旦认定的事，秦枫绝不会轻易改变。
“唉。”小倩轻声一叹，感受着胳膊传来的力度，生怕弄伤自己。
叹息中，却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更多的，却是欣喜。
她的确只是想吓吓秦枫，没太为难他。
人为了求生而做出的承诺，能具备多少可信度。
小倩放开秦枫：“菜快糊了，先做饭，我去把东西拿出来。”
秦枫赶紧关火，放入最后的调料，借助余温翻炒均匀，装盘端出。
连同土豆炖排骨和两碗米饭。
小倩从杂物房里搬出一面镜子，四四方方，边缘用木条包裹，大小和脑袋差不多。
她给秦枫展示着手中的镜子：“这就是我寄宿的东西，一旦打碎，我也会随之碎裂成几块，在极度的痛苦中消亡。”
说罢，将镜子递给秦枫，秦枫小心接过，小倩却刻意手滑，镜子从手中滑落。
秦枫赶忙弯腰去接，奈何镜子掉落得太快，他虽然接住了镜子，却也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到，镜子朝下。只得缩回手臂，将镜子牢牢抱在胸口，努力调整摔倒的姿势，肩膀重重砸在地上，毫无防备。
“嘶~”
挺疼的。
还好镜子没事。
反观小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到饭桌边，拿起筷子开始享受晚饭。
“放心，没那么容易碎的。”嘴角微扬，叼着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枫，藏不住笑意和满意。
秦枫从地上爬起，拍拍肩膀上的灰尘，照了照镜子。
“这是我？”
浴室里也有镜子，秦枫昨晚刚看过，他记得，自己皮肤没这么好。
光润无暇，白里透红。
一个超级大帅哥。
小时候的秦枫，的确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正太。
后来就不行了，炎国的学生，太卷。
加上秦枫不怎么会打理，唯一的化妆品是冬天的抗冻霜。
面对早七晚十的学习生涯，变得干燥易裂，满脸痘痘。
经常一扣一堆死皮，冬天如果没有抗冻霜，能裂得跟个鬼一样。
尤其是自己刚刚经历过地狱般的高三。
“我眼中的你，就是这样。”小倩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中意：“你知道吗，镜子都是两面的。之所以你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是因为另一面被封住了，就好像我和白天的另一个我。所有人也都有表里两面，我是镜子的里，所以，我看到的，也是你的内在。”
感觉被夸了，秦枫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仔细检查镜子，发现另一面并非是用常规的水银，而是一种红色的物质。
小倩解释到：“那是朱砂，边上的，是桃木。”
秦枫轻抚木框，在上面看到秘密麻麻的年轮，而且，隐隐可以连接起来。
整面镜子，仿佛就嵌在一颗桃木的切片之中。
简陋，却不简易。
“这么说你是……付丧神一类的幽灵？”
“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在那里面了。”小倩语气平淡到：“光是脱离这面镜子，我就不知道用了多久。”
秦枫小心翼翼的将镜子放在桌上，忍不住多看几眼里面的帅哥。
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阳光开朗大男孩。
“想变成那样吗？”
有着白天记忆的她，也知道秦枫的表象如何。
“可以吗？”
谁会不希望自己更帅一点。
“当然可以，人有阴阳二气，你不过是因为体内阳气过盛，才会导致皮肤干燥，痘痕难消。只要，多给我一点就好。”
“怎么给？”
小倩樱唇微张，贝齿轻启，香舌滑过水润的嘴唇：“和我贴贴，当然，接吻效果更佳。”
“额。”回想起昨晚那个吻，秦枫红了脸颊：“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难以沐浴阳光的我，只能从阳气之上获取那份温暖。对常人而言，多穿衣服即可保温。可衣服的作用就只是保温，对于体温本就不足的我而言，穿在多也无济于事。孤独，空虚，且寒冷。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不知道多久。
我本可以继续忍受的，如果没有感受过温暖。”
秦枫也曾为了风度，被冻成一条傻狗，大概能理解那种感觉。
“那，麻烦你了。”
是夜，小倩钻进了秦枫的被子，紧贴着他的身体。
被掠夺的体温，很快就能被被子给补回来，秦枫并不难受。
好吧，还是很难受。
小倩整个人摞在他身上，手环着他脖子，脑袋埋在秦枫脖颈间，一如昨晚。
那时的秦枫，正准备醒来。
可现在，根本睡不着啊！
光是夹起尾巴做人，就时刻吊着秦枫一颗难以压抑的心脏。
“需要帮忙吗？”
“怎么帮？”
小倩吻住了秦枫的嘴，秦枫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被抽走，意识也逐渐模糊。
最后，顺利入眠。
“你逃不掉的。”小倩欣赏着秦枫的睡颜，满意的将头缩回到胸口，听着澎湃有力的心跳：“与其叫我再回到过去的孤冷之中，我宁愿被你亲手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