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第二天，秦枫被小倩吵醒了。
不过，这次她没被吓到，反而有些惊喜：“你没跑？她同意你留下了？”
秦枫睁开的时候，小倩正在好奇的打量着秦枫的脸：“咦，你脸怎么了？”
“是吗？”
秦枫从床上坐起身来，摸摸自己的脸，摸到一堆死皮，沾满了手指。
但是不疼，小兄弟也没起床敬礼。
起床洗漱一下，到客厅桌上，拿起镜子。
镜中的人，脸色多出几分玉润晶莹，仿佛蜕皮一般。
“真有这么神奇？”
“诶，变帅了？”小倩好奇的凑了上来：“你话传的怎么样了？”
“什么话？”
“给她的纸条啊。”
对哦，还有这事来着。
“忘了。”
“唔~”小倩气鼓鼓的看着秦枫，不过很快便绽放笑容：“也罢，反正你又不会跑掉。我饿了，什么时候吃早饭，昨晚的排骨和炒肉我都没吃到。”
“鬼也需要吃东西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鬼一定会饿，虽然饿不死，但很难受。”
“她吃下的东西，算是你吃的吗？吃掉的东西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不过，鬼并不需要上厕所。”
知道秦枫可以留下后，白小倩和秦枫之间的对话多了很多。
不在一味的倾听。
“昨晚的菜和米饭还有剩，炒饭吃吗？”
“吃，排骨有剩吗？”
秦枫开冰箱的时候，白小倩直接凑了过来：“就剩两块？”
“本来也没买多少，我昨晚吃过了，热一下给你吧。”
“哼！吃剩下的菜给我。”
“我今晚提前做饭行了吧。”
秦枫检查一下手机余额，虽说他出来是历练，家里给钱挺多的，但也没办法天天排骨，大鱼大肉。
主要是，魔都的消费是真的高。
得去打工才行。
开饭时，秦枫不禁看向桌上的镜子，以及客厅里的白小倩。
客厅同样有窗户，也有阳光，只不过她坐的地方照不到。
她也不是全然见不得光，只是被照到会很难受。
“我要去找份工作，你要一起出去看看吗？”
“出去？”
“我带的有伞，躲在伞下面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也行。”白小倩依旧傲娇：“这附近的风景，我早就看腻了。”
还挺可爱的，只不过一到晚上，傲娇就会变成病娇。
“额。”秦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别人能看到你吗？”
“哈？你以为我死了多久了，我都能在白天跑出来，让什么人看到，不让什么人看到这么简单的事你觉得我办不到。”
“那就没问题了。”
撑起伞，走在大晴天的……大早上的街头，还挺惹眼的。
白小倩悬浮在秦枫的背上，为了尽可能躲进伞的阴影中，趴到秦枫头顶，胸口放在秦枫脑袋上，好奇的四处张望。
她只有曾经身为人类的常识，却没有记忆。
或许，黑小倩才是真正的她，所以，才能拥有她的那部分记忆。
“喵~”
“汪！汪！”
路边的猫狗，无不冲着白小倩发出警告，白小倩也会充满气势的威吓回去。
秦枫看不到她的脸，却能看到那些猫狗夹着尾巴灰溜溜逃窜。
得胜之后，头顶就会传来阵阵得意的哼声，带着浓浓鼻音。
秦枫背着一个肩包，里面放着那面镜子，路过贴有招聘启事的路口时，总会停下脚步观察，寻找合适的工作。
可惜，上面大部分都是电子厂招工。
秦枫并不考虑。
“喂，你说你考上了大学，是什么大学？”
“济旦大学。”
“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一流大学。”
“诶，这么说，你很聪明咯。”回想起和秦枫的相处，又觉得没啥问题。
秦枫给她的印象，就是聪明，以及最重要的，做饭好吃。
现在还得加上一条，长挺帅的。
找来找去，秦枫找到一个在百货大厦发传单的工作。
工资还挺高，一天一百八，要求气质好，形象佳。
现在的秦枫，大概率能行。
毕竟他骨相本就不错，唯一拉低颜值的因素，就是因为阳气过盛导致的皮肤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大半。
脱鞋一米八二的净身高，黄金比例的九头身材。
以至于他的伞都比别人大一圈，不然下雨天容易打湿裤子。
才能再罩住一个白小倩。
根据招聘告示上的地址，秦枫找到一家刚刚建成不久，有大量商铺刚刚开业的百货大厦。
HR抬头仰望秦枫，点点头，表示颜值这关没什么问题，只是……
现在还是上午九点左右。
“为什么打伞，天很热吗？”
百货大厦的广告传单，当然不是在里面发。
那样算抢生意，容易挨揍。
主要是发给路人，在太阳底下。
秦枫解释到：“我觉得这样发传单会比较高效。”
HR想了想：“卧槽，还真是……。好主意啊！一百八请不到COSer，大夏天的穿玩偶服又容易干中暑。我正愁最近这生意不太好做，毕竟我是靠客流量来拿提成的。小伙子，专业发传单的吧。”
秦枫回答到：“可以是。”
“加油，好好看，我看好你。那边地铁口，人流量比较多。”
秦枫抱着一箱传单走了，来到目的地，箱子打开放地上，手里就拿几张。
主要是另一只手还得拿伞，抱着没法发。
然后，一脸肃穆的杵在那，逢人发一张。
有人愿意接过来看看，然后转头就扔进垃圾桶，也有人摇手拒绝，更有甚者，大老远就开始绕道，生怕招到秦枫热情的问候。
笑死，根本热情不起来。
这玩意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秦枫还以为自己变帅了，大家都愿意卖自己一个面子。
事实证明，的确有人卖。
但仅限于年轻女孩，可现在是暑假，地铁站这种地方，哪来那么多年轻女孩。
一千张传单，秦枫站了半个多小时，腿都站麻了，不过才发出去一百来张。
白小倩也没了一开始的活力，不再东张西望，数旁边路上的汽车，看地铁进进出出的人群。开始看向秦枫手里的传单：“牛肉好像在打折，要不晚上吃牛肉？鸡蛋也很便宜，你都会做些什么？”
“蛋羹行吗？”
“蛋糕呐？那种放草莓的奶油蛋糕。”
“那需要很多器具。”
很白小倩聊起来之后，秦枫发现，愿意凑过来的人好像变多了。
清爽的发型，可以清楚看到他并没有带耳机一类的东西，撑一把伞自言自语。
不少人都只是想听清楚秦枫到底在说些什么，然后接过了秦枫递来的传单。
“好吃吗？”
“应该算好吃吧。看个人口味，少量奶油的话，吃起来赶紧确实不错，吃多了容易腻。等下回去交差的时候买一点试试，我也很久没吃了。”
路人只能听见秦枫的话，看看传单，感觉也有点想试试。
终于，从上午十点忙活到下午六点，依靠下班高峰，秦枫才把传单给发完。
中途叫了两份外卖，花费四十八元。
腿都快废了，让秦枫想起了高中开学时的军训生活。
唯一的区别是，不是很热。
有白小倩随身的关系，像是带了个随身空调。
回到商场，HR热情的欢迎了秦枫的归来，因为他真的把传单交到了每个人的手中。而且，拿着传单来的客人很多。
足足有一百多位。
对于一千张传单的回报率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痛快的给秦枫结了工资，并且欢迎他明天再来。
秦枫拿着第一次打工赚来的钱，感受到了父母的艰辛。
就在大厦购买草莓蛋糕和今晚的食材，除去午饭，已经所剩无几。
“赶快回家做饭，天就要黑了。”
白小倩直接骑坐在秦枫脖子上，脑袋躲进伞里，吃这草莓蛋糕，两条腿轻拍秦枫侧腰，牛马一般要求到。
明天要不带个凳子？
还是干脆换份工作？
就在犹豫时，一只手贴上秦枫的脸颊，强迫他转向一边。
清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这声线。
“你怎么醒了？”
天还没黑，夏日的六点，太阳还挂在天上，甚至还没进入黄昏时段。
“因为我昨晚睡了个好觉，所以起的比较早。”
黑小倩抬手顶起伞的边缘，看向那个女人：“看到了吗？她有麻烦了，和你一样的麻烦。”
“你是说，她遇到鬼了？”
“是，要命的鬼。”
